林虞转开话题问:“那个凶手抓起来了吗?”
“抓起来了,还是钟御史亲自带队去抓的,江宁自有县令,但她说发生这样的事情,影响恶劣,若是不尽快将人抓回来,江宁的百姓岂不是要人心惶惶。尽快将人抓回来,也能给我一个慰藉。她十分体谅我,又担心我的情况,还将我接去御史府住了一段时间,就连我们家的丧事,都是她亲自操办的。”
不管钟晚当时目的如何,她能做到如此,也难怪能在江宁得此民心。
“那钟御史实在是帮了你很多。”
“所以我,”向灯哽住了,但还是努力说出来这一句话,“所以我想象不到,她会是个坏人。”
林虞和向灯就像站在钟御史的两面上,一个看见她的恶念,一个看见她的善念,善念与恶念在林虞和向灯这里交汇,勾勒出一个她们都无法想象,但却真实存在的人。
林虞不相信钟御史会是个好人,向灯不相信钟御史会是个坏人,一人两面,善恶交汇,才是一个人的面目。
“我是开客栈的,有一日我们家客栈接待了一个马队,那马队的领头人问我要两幅画,我没给,那马队就杀进了我家里,杀了人抢了画还不停,还要放火毁尸灭迹,县令也不管。”
她是真的走投无路,求告无门,林虞顿了顿,她要在向灯面前,将钟御史在她心里的样子撕开给向灯看。
“后来我跟着她们二位一路循着马队查到了江宁,马队进了御史府,我们私下打听过,钟御史在江宁有口皆碑,我们也不能平白无故就冤枉了人,所以昨日池女君去御史府中,设下一个陷阱,钟御史果然派了人来杀我们,她自己把所作所为坐实了。”
林虞开客栈,迎八方来客,她脑子一向清晰,倘若钟晚与马队之间并没有勾连,她让马队到御史府中只是想跟他们谈江南陆运的事情,她就不会对林虞和池青道下手。
她是想杀人灭口,将林家的事情压下去,也许早就跟许县令打过招呼了,所以许县令才一直对林家的事情不管不问。
如此也没有冤枉钟晚,马队在云泽城对林家所做的一切事情,绝对和钟晚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她想要那两幅画。
林虞闭上眼睛,心里和眼前都一样,都是暗无天日,都是一片吞噬人心的黑暗。
云泽城的许县令是,江宁的江南御史也是,要不是林虞运气好,回林家找线索的时候遇见了池青道,她又到何处去伸冤,只怕是早就被人盯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会被杀死,连个埋骨之地也不会有。
她从未设想过世道会如此黑暗,竟能将十几条人命都压下来。
她们倒是只手遮天,那她们林家人就白死了吗?有道是杀人偿命,她们林家十几口人,个个都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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