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楠没有明说,但已经用凌厉的棋风告诉了她,她逢死,凌云逢生。
“你做的这些,应该没有告诉你的王夫吧?”殷白到最后问池青道。
“告诉他做什么,”池青道语气很淡,“他一向心软,再说,他已经是我的夫郎了,妻主为夫郎报仇,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池青道从来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人,她们动君府,杀人偿命,只是报应来的晚了些。
“所以我说,你给他的已经够多了。”殷白将冷茶喝尽,要做到池青道这一步,其实并不容易。
要查是谁,又要查她们干了什么,还要殚精竭虑暗布死局,想想就不容易,池青道步步为营,只是为了她们家那个小王夫而已。
也许君闲不幸运,遇上全家覆灭这样的惨事,但他也有他的幸运,他遇见了愿意一点一点为他疗治伤口的池青道。
池青道转着手里的杯子,闻言轻轻一笑:“怎么会够呢,当你遇见所爱之人,无论怎么样,也不够。爱不够,耳鬓厮磨也不够,什么都不够。”
殷白听了这话,难得地点了点头,“也是,怎么都不够。”
她抬头就看见池青道饶有兴致地望着她,她一阵恶寒,“怎么了,只许你有王夫,我就不能有了?”
池青道了然于心:“倒也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奇——你什么时候和崔正初在一起的。”
池青道还以为按照殷白这个脑子,崔正初要想和她在一起,那真是漫漫无期。
“从闻倾木的寨子回去,他主动抱了我。”
抱倒也没什么,她和崔正初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时常因为打了胜仗而抱在一起,但他们都心知肚明,那是一个军师和一个将军的拥抱,但那日殷白觉得不一样,崔正初的耳朵尖尖红了。
她盯着那片可疑的红看了半晌,直到崔正初将耳朵捂住。
当晚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爬起来去了山又倾的营帐。
她一本正经地扶着昏昏欲睡的山又倾,“山副将,我问你,要是一个人他不但很关心你还给你亲手煮粥,而且抱完你之后耳朵还红了,这是怎么回事?”
山又倾意识不太清醒,她实在是太困了,勉强撑着听完了殷白的话,她喃喃道:“这不就是我夫郎吗?”
殷白如遭雷击,她好像一瞬间就将所有事都明白了过来,崔正初的眼神,崔正初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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