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秦永的女儿,”秦漫对他讽刺一笑,“我会很高兴旁观北临山河破碎,社稷不存,可是,我的父亲,不会想看到这一点,所以,对我来说,你一个人能得报应就够了,而北临百姓无辜,天下百姓无辜。你清楚,我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
“你想要什么?”在这个时候,已知道自己注定性命不保,宗政殒赫显示出了他非同常人的冷静。
“圣旨,玉玺,天子剑。”秦漫干脆道,“漫天要价,不许还钱。没有虎符,只有天子剑能征兵了。”
“太子继承皇位,那无忧呢?”宗政殒赫问。
“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只惦记宗政无忧?”秦漫有些惊讶的看向他,看他一脸执着,无语的扶额,片刻道:“南境三州,如何?”
“我凭什么相信你?”宗政殒赫目光闪烁。
“我也不惧告诉你,”秦漫轻轻一笑,“苻鸢给我下了天命,但我绝不会听命于她。”
宗政陨赫信了,苻鸢能活到现在必然拿到天命,解了毒,而这也很容易解释秦漫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但他嘴上仍然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秦漫轻轻一笑,站起来,“您若是不相信,那我走了。”
陈公公连忙扑上去抱住她的脚,他亦不敢大声,引来外面的人,只使劲往地上磕头:“还请秦姑娘救一救陛下!”
“他已经没救了,现在你看到的样子,不过是一时而已,很快就会变回之前,”秦漫淡淡道,“唯一能救一救的,是他名声,亡国之君,疲国而征伐,最后不仅全军覆没,让尉国人入关作乱,涂炭中原,还是,与尉国激战壮烈殉国,拒尉国于关外。”
“这是胡说!”陈公公连声道。
秦漫没看他,而是盯着宗政殒赫,“连宗政这一姓氏都不存,没人会关心这份公道。”
“我看不出你为何要这么做。”宗政殒赫并没有因为她要离开的动作着急。
他心里盘算得清楚,秦漫所说的都是事实,他自己绝不想在青史上留下亡国、纳寇的臭名。
她既然中了天命,又违抗苻鸢,那自然命不久矣,他不相信,她会做毫无好处的事。
“我说了,我要一份公道!”她看宗政殒赫仍然盯着她,故作叹息道,“我当然还有两个理由,第一,苻鸢不痛快,我就高兴,她虽然不是秦家灭门的直接凶手,但她做的事,我也知道,第二,太子如今只有一子——”
陈公公忍不住道,“太子何曾有子?啊——”他看向秦漫纤细的腰身,想起半年前公主怀孕的事,不免为自己猜测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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