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鸢这步棋的确走对了。
无论她出于什么原因,在这个时候,她的确只能选择出征。
秦漫想起不久前,容齐给她送来的“山河志”,想来那个时候,他已经意识到,将来恐怕会无力控制西启的局势,才会提前做好准备,甚至亲自替她设计好攻打西启的最佳路线图。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请命出征的宗政无忧,宗政无郁两兄弟,秦漫轻轻的点下了头。
宗政殒赫的命,看来真的是相当的硬。
到了如今这一步,她已经不是非要他死,如果宗政殒赫能挺过这一回,就算只是为了做给天下人看,她最好选择放过他。
不高兴自然也有,但再如何也比不过大局重要。
尤其是,当出征前几日,连宗政无筹也来表示,想要随军出征的时候,秦漫更深刻的领会到世俗中某种约定俗成,而深入人心的东西。
她统统没有拒绝,将这些人全都一起给带上,反正把可能惹事的全都带走,北临国内自然也就稳如泰山。
粮草,兵器,盔甲,车马,攻城器械,各种军需物品,一样样迅速的准备齐全。
这一回,不能再像伐尉那样,以战养战,以全歼敌方为目的。
按照常规作战准备,以步兵为主,再加轻骑,重骑,共九万,另民夫二十万从之前收归国有的世家佃户中抽取,倒是不必在从民间征调。
一个月,一切准备齐全,北临大军直扣西启南关瓜岭关。
再一个月,军队攻城略地,所向披靡,已长驱直入到底比邻镐京的汇邑。
一路上,北临的大军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像样的阻碍,尤其到后来,因为秋毫不犯,投降不杀的严格军纪,一些自知无力抵抗的小城,直接不作反抗便开门投降。
汇邑是镐京的门户,距镐京不过剩两日行程。
这里的守将倒是认真抵抗了一番,但实在不敌,也最终被攻破。
北临的军队于是便在此暂停下来,略作整顿。
入夜之后的西启皇宫,由于部分宫人的逃跑,越发幽静无声,如同鬼蜮。
长乐宫中,容齐闭目躺在榻上,脸色灰败,双颊由于消瘦,在灯火下暗出了阴影,嘴唇淡得毫无血色。
他一动不动的平躺在床上,若非细看才能察觉的微弱呼吸,时断时续,几乎看不出他还活着。
到这一步,活着或者死亡的界限,已经不那么清晰。
活着,也不过是多了一口气,
而即使这微弱的一点点,也极其艰难痛苦,用尽所有的意志。
但即使如此艰难痛苦,他依然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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