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朕不想这么做么?”龙椅上皇帝不见半点喜色,“可李时昭信中说如果七日内看不见南齐援军,他会立刻向西陵投降,和那帮草原蛮子联手攻打我们。”
李秋寒一凛:“如此一来,李时昭便成了李家的罪人,他敢吗?”
“他怎么不敢?”旁听的国师穆朗嘲笑,“如今北齐危在旦夕,左右他都是千古罪人,当然是怎么痛快怎么来。”
“所以他宁可将国土拱手让给蛮夷,也不肯顾念一点同宗之情?”
“我看殿下方才舍弃北齐的架势,也不像顾念同宗之情的样子。”穆朗语气轻佻,“我差点忘了,做了北齐女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殿下。将妻族吃干抹净后还要隔岸观火,想要榨干他们最后一滴血。婉宁公主如果知道这件事,恐怕不会高兴吧?”
太子面色阴沉下去,他与金楚音成亲不到二月,按理说正是新婚夫妻如胶似漆的时候。然而他还记着金楚音被妖魔掳走的事,最后虽成功入了洞房,但他总疑心金楚音被掳走后失了贞洁。圆房当夜金楚音没有落红,李秋寒越发开始怀疑这一点。即便金楚音再三解释甚至发了毒誓,李秋寒依旧不愿再碰她一根手指。
“既然李时昭把事做绝,我们也不必给北齐留情面。”李秋寒凛然回答,“父皇,婉宁公主如今还在我们手上,正好可以作为我们拿捏北齐的人质。如果李时昭敢派兵攻打我们,我们大可先杀了金楚音祭旗!”
话音未落,李秋寒浑身一凉,极强的杀意从身侧猛然飚出。将要入夏,李秋寒却仿佛身处九尺寒冰。他犹疑地回过头,只见国师穆朗盯着虚空一点,似在出神。
“国师是对秋寒有什么意见么?”
穆朗回过神来,杀气退去一些:“怎么会?只是穆某昨日夜观天象,发现北齐此次不但能解决眼前的危机,还能从西陵那里捞到不少好处。穆某想,顺水人情,何乐不为?如果我们派出六皇子领兵出战,必将无往不利,成功击退西陵骑兵。”
“这也是国师看出来的‘天机’?”皇帝问,“一定得是秋庭?”
“哪里就具体到这个地步。只是我想六皇子有天命眷顾,应该能添上不少成功的把握。陛下既被李时昭威胁不得不出兵,何不让六皇子领兵前往?如果北齐当真挡不住西陵南下的脚步,六皇子也可顺路征服北齐领地,也算从草原铁蹄下救出李家百姓。”
“老六这几日病得很重,床都下不来,如何能上马打仗?何况他也从未学过兵法武功,即便如国师所说有气运眷顾,也绝不能无中生有忽然开窍。”
“陛下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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