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下意识屏了一轮又一轮的呼吸,只仿佛屋里的空气都焦灼。
就在她这轮等到一半时,忽见符令一闪,她忙把符令贴到护身符上,融会的金色交缠,两者逐渐化为一物,她屏着呼吸听见了一些细碎的杂音。
就在她的心悬得老高时,听见对面传来一声“柳千千?”
啊,是掌教大人。
满心期待被扎破,她整个背脊都塌了下去,忍不住冷声道:“何事?”
“诶?柳千千,你这是什么口气啊,要不是我听以槐说你相思病重的厉害,整天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丧气样子,我可不会这么好心的让戚长老给你弄这个。”
柳千千才不理他多余啰嗦的这些废话,只飞快开口追问起师兄的情况。
“师兄好点了吗?还难受吗?晕着还是醒着?哦对了,掌教大人你带回去的梦盒,三个一轮,我——”
“停停停,”那头传来掌教大人有些受不了的声音,他似是往另一处多走了两步,声音离得远了,像是把符令挪开递到旁边一些。
“你听见了,柳千千有多关心你。”
意识到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柳千千的心再次被吊起来。
她从未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体会过如此这般跌宕起伏的心绪。
只那头又是一阵细微的摩擦声,似是符令被交给另一个人,只听掌教大人应是起了身,说了句“你们聊”便离开了。
柳千千抿着唇,在半晌的宁静里,听见了一道有节律的悠长呼吸。
“千千?”
熟悉的嗓音越过重峦叠嶂响在她耳畔,让她忍不住瘪了嘴巴。
眼里热乎乎的,视线不可抑制的朦胧起来,柳千千却只是猛地吸气想憋住乱七八糟的声音,现在她的表情一定狼狈又难堪。
“哭了?”师兄的语气很轻,听着还有些虚弱似的,被符令的效果一阻隔,有股格外柔软的温和。
像是压上来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眼泪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克制不住的哭声逐渐变大起来,好像找到什么宣泄口似的,一定要把这两日心头浓密乌云里的雨水榨干。
以前,她从来不会哭出声。
然而面对师兄,一听到师兄的嗓音,她……
只等她的情绪稍稍平复些,变得只剩下间隔的抽噎,师兄才重新开口:“好点了吗?”
柳千千回了一声鼻音很重的“嗯”,紧跟着又抽了口气。
那头的人像是轻叹了叹,再说话是声音更软,带了点哄小孩的语调:“乖,找个布巾擦擦,别总是用手背,眼皮会痛的。”
然而柳千千却只抱着护身符和符令贴到耳畔,几乎趴在了案上,她小声嘟囔,因为抽噎说话都有些结巴:“等……等会……再去找……”
“好吧,”师兄也没强迫她,只又叮嘱:“那到时打盆热水好好敷一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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