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忌了口,那双总是流淌着明媚笑意的眉眼,必然会变成委屈巴巴的模样,只等着有好吃的来哄。
沈陆离这样想着,不免失笑。
不想盛长福耳朵极尖,当下就轻叩了叩门板:“皇上,您可是有事吩咐?”
沈陆离瞬间就收了面上的笑容:“朕正在睡觉,无事,勿要扰朕。”
盛长福隔着门板听,只觉得沈陆离的嗓音格外低冷,莫名有股子杀气在里头,不由打了个寒战,讷讷应下。
随即就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嘀咕道:“真奇怪,我分明听见皇上的笑声了……”
盛长福的徒弟小盛子啥也没听到,向盛长福哈腰笑道:“指不定是师父这一天劳累了,听错了呢——要不师父您先去歇一歇,这上半夜由徒弟我来守着吧。等天快亮了,我再喊您?”
“这也好,师父我年纪大了,倒是辛苦你了。”盛长福叹了口气,认同了小盛子的话,拍了拍小盛子的肩,便甩着拂尘暂去歇息。
“陆离,美玉也。”
平复了笑意,沈陆离耳边又自动回响起容娇的话语。
微微侧一侧脸,便触碰到放在枕边的那枚福字连锦香囊。
沈陆离心口微微一窒。
不论是沈陆离这个名字,还是这枚有些旧了的香囊,都是他生母给他留下的念想。
沈陆离清晰地记得所有关于他生母的一切信息。
他的生母,不是旁人口中“勾.引圣上的宫女钟氏”,而是一名温柔良善、喜好读书的藏书阁女史。
从前,他也只认为“陆离”二字是美玉的意思,是生母对他美好的祝愿。
然沈陆离年岁渐长,也知晓了“陆离”的另一层意思。
若是“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2】,那陆离便是来形容长剑之低昂貌。
如今朝堂纷乱,冯家专权,一眼望去,竟一半都是攀附世家、结党营私之徒。
沈陆离不由衔齿:他已然亲政,将来必会清除这些朝廷乱象。
便如长剑出鞘,所到之处皆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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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被合上,遮去沈陆离如松般的背影。
容娇不由抬手,捂了捂自己有些发烫的面颊,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欢喜:今日她亲手做的羹汤得了旁人的夸奖,真高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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