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动容的,她的不幸不该成为她玩弄他的理由,他今年叁十了,什么没见过,一个女人,实在不该。
但从季苒嘴里知道这个消息后,他失眠是真的,一遍遍打她电话是真的,甚至联系这方面的专家给她做手术也是真的。
他知道她去了西藏,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裴翊、林术都看不下去了。
说他阴沟翻船,这辈子都要栽到顾欢手里了,他不承认,不过事实就摆在那里,容不得他否认。
顾欢一定得意极了,她多牛逼啊。
利用完就跑,把时穆当傻子一样玩弄,可不就是牛逼吗。
公司员工都知道时穆心情不好,气压沉得喘口气都难,谁也不敢抖机灵,人人自危,只求这把火不要烧到自己身上。
顾欢看到验证消息,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就是高兴,唇角都在上扬,压不住。
她就是在得意,时穆喜欢她。
她死了,他应该会记住她吧,她不想被人遗忘。指尖落在最后一条验证消息上,不带犹豫的点了同意。
上午九点钟,机场迎来送往,人头攒动,时穆站在人群中,顾欢一眼就看到他了。
男人面无表情,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波动手中的打火机,忽的,男人狭长幽深的眸子定格,手中打火机“啪嗒”一声合上。
他也看到她了。
顾欢不动,时穆也不动。
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遥望,最后,顾欢妥协,他那张脸任谁看了都会妥协。
她素颜,额头还冒了几颗痘,实在算不上顺眼,甚至有点狼狈。
她在距离男人两步远的位置站定,时穆很高,顾欢仰头露出白皙的脖颈,勾唇笑,问他,“时总来接人”?
语气自然,就像一周前她没说过要散伙的话一样自然。
“嗯”。
时穆表情很淡,鼻音发出一个字。
顾欢脸皮厚,她继续问,“那现在接到了吗”?
“嗯”。
还是一个字。
他别扭,拉不下脸,但身体不听使唤,知道她的航班,很早就等着了。
时穆很矛盾。
顾欢心底涌上一股奇妙的感觉,很陌生,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的心不再飘荡、撕扯。
顾欢上了时穆的车,他来了,她就不叫车了,省钱啊。
车上安静,谁都没说话,两人没去学校,时穆带顾欢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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