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便死了。”
崔珩眼皮也没抬。
他估测过,以乌剌和二王子的矛盾大概也就这几日的事,早就吩咐了他们见机行事。
“但不是我们动的手,乌剌是被别人杀了。”李如风又开口。
“不是你是谁?”崔珩终于抬头。
“我也不知,这才来报给你。”
李如风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又跟他解释了一遍。
崔珩听完,面色沉了下来:“这么巧,他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的确是巧,守卫说那人动作干净利落,眼疾手快,恐怕也盯了不止一日了。”李如风思索道。
“所以这人分明也是想嫁祸给二王子,如此熟悉突厥内部的人且又痛恨乌剌的人……”
崔珩搭在桌案上的指扣了扣,眉头紧蹙。
“会不会是崔氏的人做的?”李如风猜道。
“不会。”崔珩摇头,不知怎的,脑海中冒出一个猜想,“会不会,当年还有人活着?”
“不可能,都三年了。”李如风摇头,明白他是在说谁,“再说,即便活着,也早该回了。”
按理来说是这样,但很多事,情大过理。
崔珩说不出那感觉,只靠在椅上,阖着眼不答。
若是兄长当真还活着,他就可以放下愧疚了。
可若是兄长活着,那他对陆雪衣做的一切又成了什么?
额上青筋忽然突突直跳,崔珩用食指抵着太阳穴重重按了按。
“你派人好好查查,把附近的人都找来问问,务必要问清那人的体貌体征。”
崔珩声音沉了下来。
“我这就去。”李如风答应。
崔珩沉思了片刻,又起身拿了衣裳出门:“我再去崔氏祖坟看一看。”
“不可能……”
李如风想叫住他,崔珩却已经出了门。
李如风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只要一牵扯到他兄长的事,这人便魔怔了一样。
当年战况太惨烈,尸首更是分都分不出来,最后立的是个衣冠冢。
也正是因此,崔珩始终留了一丝怀疑。
但那样惨烈的时候,哪儿还有生还的机会。
李如风摇了摇头,吩咐完找人的事便干脆去不远处的巷子里看看那个院子。
谁知,走到院门口时,他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陆表妹,你怎么在这里?”
李如风远远的看见陆雪衣,双眼都放了光。
雪衣听见李如风的声音,也心生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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