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人正愣住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道沉着的声音。
崔珩进来了。
雪衣一看见是他,立马抱着膝往后缩:“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你当初不是说想要这里?”
崔珩似乎没发现她的逃避,替她开了窗,大片的日光更加毫无遮掩地倾泻了进来,雪衣连忙伸手去挡。
“院子已经按你当初说的布置了,有一株桂树,辟了一块田畦。”崔珩转头,“喜欢吗?”
雪衣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发觉外面的确栽了一株桂树,风中飘着淡淡的香气。
“你疯了?我同你的约定早就不作数了。”
崔珩不予理会,旁若无人的进去,眼神瞥了瞥药碗示意道:“既然醒了,那就把药喝了。”
“这是什么药?”雪衣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心生警惕。
“解药,你中了迷香。”崔珩抬了抬眼帘,“你以为是什么药,你以为我会害你?”
“你没有吗?”雪衣反问。
“你以为沉船是我做的?”崔珩语气沉下去。
“不是吗?”雪衣看向他。
“陆雪衣,你到底有没有心?”崔珩冷冷地看她,“在你眼里,我难不成只会伤你,害你?”
“不是你,那会是谁?”雪衣心里乱糟糟的,“难不成是姑母?”
“你还可以更迟钝点。”他冷笑了一声。
竟然真的是姑母。
“她为什么要这样?”雪衣脑子有点乱。
不对,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我昨晚已经提醒你了,自己蠢不要怪别人。”崔珩冷冷地道。
雪衣忽然又想到:“姑母虽不好,但你明明知道,为何没阻止姑母,反倒这么巧救了我,?”
“药快冷了,先把药喝了。”崔珩没正面回答她。
雪衣一听,便明白了。
姑母要害她,但二表哥也不是善类,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我不想喝,我想离开。”
雪衣推开了他,撑着手臂要下床。
“你想往哪走,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崔珩叫住她。
“你什么意思?”
“你现在已经‘死’了,船只失事的消息刚放出去,正好趁机解除婚事,你还不明白吗?”崔珩按住她。
原来他安排了假死,这的确是个极好的法子。
以姑母的脾气,有了趁手的借口,定会顺理成章的为三郎另择一门婚事,如此一来,即便她再回去,旁人都只会叹一声世事无常,于她名声无损。
“假死便假死,表哥何故又把我安排在这里,你难道就没有私心?”
崔珩被她质问,站着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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