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行简还在找表妹,崔璟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大夫人一听也点了点头:“三郎卧病,二房那边没人撑着,我们是该帮衬着点,你多派些去找找,即便人不在了,至少也得找到尸首,那么好的姑娘,要是让鱼给咬了,虾给吃了,可太作践人了。”
“好,母亲尽管放心。”崔珩应了一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又道,“只是找人需费些周折,这几日我恐怕要外宿,不能来给母亲请安,母亲见谅。”
“都这种时候了,何须拘小节。”大夫人摆了摆手,不以为然。
“那我也去找。”崔璟附和道。
崔珩却打断了他:“江面风高浪急,湿气又重,兄长体虚,莫要伤了自己,这件事交由我来办便好。”
他眼尾满是红血丝,声音也有些哑,一看便是疲倦过度。
看来行简对表妹是真心的,表妹若是知道,恐怕也不会那么怨怼他了。
崔璟没再争执,只拍了拍他的肩:“身体要紧,莫要累垮了自己。”
崔珩点头,匆匆处理完府里的事,换了身衣服后便去了光德坊。
***
光德坊里
雪衣醒来已经半日,脑海里走马灯似的,眼花缭乱,加之迷药的药效没过,她浑身无力。
歇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了些精气神,由晴方扶着下了地。
不看不知道,细细一瞧,她才发觉这里看着普通,同她初见的相差无二,但内里的陈设却都换了一通,黄花梨木香几,小叶紫檀拔步床,千秋书架,紫竹屏风……每一样都不是凡品。
金屋藏娇,他倒真做的出来。
雪衣敛了敛眼神,打开窗子,只见庭中植着一株硕大的桂树,桂花如米粒,黄灿灿的,星星点点夹在在葱茏的绿叶中。
秋日傍晚,于树下纳凉,桂花同载酒,配一二瓜果,颇有雅趣。
但若是人被关着,一切便提不起了兴趣。
她眼神又往门前望,只见门边严严实实的安排了四个魁梧的守卫。
晴方几次想出去,都被客气地请了回来。
对付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二表哥竟出动了这么多人,未免也太看得起她。
雪衣出不去,只好又回房睡下。
昏昏沉沉间,她忍不住去想府里的状况,姑母现在一定极为得意,三表哥兴许会为她哭一哭,最为真心实意的恐怕只有大表哥了。
这回可真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雪衣迷迷糊糊地睡下,睡到傍晚,院子里忽然嘈杂起来,仿佛进来许多人。
“表姑娘,这是公子给您安排的女使,您看看合不合用,还有什么短的,缺的尽管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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