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保会追上来的,且二公子衣着富贵,不会有人敢动他的。”晴方安慰她道。
“那万一那群醉汉再回来呢?”雪衣仍是不放心。
“娘子,您再瞻前顾后可真的走不掉了!”晴方着急地提醒她。
“你说的对……”
雪衣喃喃地念了两声,擦了擦眼泪,机会的确不等人,她再不走便真的走不掉了。
男子的话都不可信,她不要像阿娘一样被骗。
雪衣慢慢放下了崔珩,被晴方拉着离开。
然而刚走到巷口,身后却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仿佛濒死之人的喘息似的。
雪衣一听,脚步顿时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动。
“二表哥好像很疼,他一直在流血,该怎么办……”
雪衣停住步,回头看了眼那倒在夜色里的人,纠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事的,二公子曾是上过战场的人,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的。”晴方仍是劝慰。
晴方说的不无道理,雪衣也能理解,但那个人换做是二表哥,且他刚刚救了她,她根本放下心。
“不行,晴方,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雪衣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没事的。”晴方拉紧了她的手。
雪衣却一个劲地摇头:“不行,你先走,去琴行让掌柜给大表哥报信,我还是得回去。”
正说话间,雪衣又听见了一声呻-吟,猛地甩开了晴方的手。
“娘子!”晴方跺了跺脚。
她又叫了几声,雪衣却连头也不回,径直扑过去抱住了崔珩。
“二表哥,我带你回去,会没事的……”
雪衣扑过去,吃力地将崔珩扶起。
昏过去的人格外的沉,雪衣力气小,一托住他的腰,他便往下滑。
雪衣试了几次,累的满头是汗,怎么也拖不起来,不禁自责地哭了起来:“都怪我不好。”
崔珩一听,指尖蜷了蜷。
难受归难受,但一想到崔珩额上的伤,雪衣还是没放弃,又咬着牙去架起他的肩。
正当她吃力地托起了一点的时候,肩膀上忽然一松,雪衣猝不及防,反被抱了个满怀。
她愣了片刻,眼神一点点移过去,正对上一双深黑的眼。
崔珩醒了。
“二表哥,你、你没事?”雪衣呼吸一窒,“那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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