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 他不明白这本小说和“世界”有什么关系。
想到那些枯燥的文字紧贴在纸张上,果戈里觉得,他从中一定读不出半分趣味。
“唔……”果戈里屈起手指,他的指节抵着下颌的骨头,低下脑袋凑近了费奥多尔正在读的小说, 纸张上大片密密麻麻的印刷字体跃入眼帘。
对于小说,果戈里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对于费奥多尔所说的话,他总是能兴奋起来。
果戈里是因为费奥多尔才加入异能者犯罪组织“天人五衰”的,他将费奥多尔视作自己唯一的挚友。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费奥多尔忽然轻笑了一声。
他从书本中抬起头来,苍白漂亮的面庞上带着奇异的愉快,地下室昏暗的光线让费奥多尔的面容大半沉浸在黯淡中,但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却格外明亮。
费奥多尔抬起脸,转过脖子仰视着果戈里,他告诉对方,“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怎么回事?”
黑发的俄国人下意识又做出了习惯『性』的举止,牙齿啃咬着大拇指的指甲,果戈里知道费奥多尔只有在极其专注于某个念头时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黑『色』的碎发垂落在额头,略长的发梢遮挡着费奥多尔的眼睛,将他的眸光切割成零散的碎片,然而即使这般也遮盖不住他眸中的神采。
“关于……「书」的事情。”
费奥多尔想,他要抽空去出版社一趟——去确认某些事情。
他要看看小说家“渊”的小说手稿。
涩泽龙彦在整理他瞒着渊绚从编辑部收集回来的她之前的小说手稿。
渊绚在思考如何写她的最后一篇小说。
她仿佛有种感知,在讲述完这最后一个故事之后,就再也不需要继续写下去了。
因此渊绚也已经在心中决定,写完这篇小说之后,小说家“渊”的职业生涯也可以落下帷幕。
这样的决定暂时还没有告知其他人,包括涩泽龙彦也不知情。
其实那时候她对中岛敦说的,「来当我的助理吧。」更多只是想找一个借口,因为她不知道中岛敦想要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给对方什么。
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渊绚无法平静下来。
她会一直想起孤儿院的过去,想起年幼的中岛敦和她自己,过去的记忆会化作诅咒,附骨之疽般纠缠着她。
会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对她说,「你逃走了啊。」
「我逃走了啊。」
自责在胸腔中伸张鼓动,过去的时候渊绚总是在逃走,因为胆怯而丢下重要的人。
家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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