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些年来,他们应该过得不错吧。毕竟如今的李长信事业有成,经济宽裕。
简余彦说:“对了,我想要买束花。先去花店,再送你回家。”
叶繁枝回过神,点了点头。
简余彦缓缓地说:“我从小是跟着我爷爷奶奶长大的。在我的记忆里头,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而我,一直都是一个多余的人。在整个简家里,除了我爷爷奶奶,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爱我。当然,白爷爷白奶奶对我也很好。不过,那种好,又是不同的。”
叶繁枝也不知如何劝慰,只好说:“有人关心就是幸福,很多人可能连一个关心他的人都没有。”
简余彦笑了笑,又说:“你在花店见过我妈。在那晚的宴会上,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个所谓的简太太。想来你也看出了我家庭的不对劲,所以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妈与简先生是上一代人指腹为婚的,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后来,简先生和他的女秘书——就是现在这个简太太就不清不楚了……只是我妈妈并不知情,她还一直以为嫁给了自己的初恋,欢天喜地地备孕,想要和她的简先生有个孩子。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妈发现简先生在外头另外有一个家,甚至简先生和那个女人生的一子一女都比我大。至于是怎么发现的,我一直觉得里面有蹊跷。但最后的结果是我妈无法接受事实,受刺激过度,此后便有些精神方面的疾病,需要在疗养院有专人看管照料。几年后,简先生便以简家需要一个可以正常出席不同场合应对各种应酬的女主人为由把那个女人和她的一子一女接到了家中。这一子一女就是我现在所谓的大哥大姐,而那个女人就是现在大家看到的这位简夫人。而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跟我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在我十二岁那年,我爷爷去世,就只剩下我和奶奶相依为命了。”
简余彦淡淡叙述着往事,仿佛在说别人那些不相干的故事,语调平静,波澜不惊。
叶繁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简余彦会住在她花店附近,为什么经常会来花店买花。因为花店附近有一家老牌的私人疗养院。若是没有猜错的话,简余彦的母亲便是住在里头。所以那晚她会穿着怪异,误打误撞地进入花店。
叶繁枝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车内气氛,但她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简余彦。
简余彦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对着她云淡风轻地一笑:“不用安慰我。我已经成年了,早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简余彦虽然这样说,但叶繁枝却在他眼里看到了一抹苍凉微苦的神色。
“我奶奶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她希望在她走之前看到我成家立业。我也算学有所长,所以工作方面她是不担心。但个人生活方面一直没有达到她的期许……于是,她就不停地给我安排相亲,想给我介绍女朋友。”
“所以……这就是你付钱让我假扮你女朋友的原因?”
“是啊。一来,我可能受原生家庭的影响,不相信婚姻这种东西;二来,婚姻这种事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我又不是一个可以将就的人,自然不可能为了结婚而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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