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苗靖垂眼,慢条斯理盛了碗鸡汤,嗓音轻飘,我不能回来吗?
你他妈回来干吗?他把皱巴巴T恤套上,蹲身捡地上的烟头,又塞进嘴里,深吸了一口,眉皱得更深,烟雾迷蒙里先打量家里,光线明亮,温馨柔美,并排两个卧室的门都大敞着,里头布置看得一清二楚,阳台上晾满衣物,客厅旧沙发蒙了浅色的沙发巾,茶几上插了瓶鲜花。
他就走了这么些日子,这家就完全大变样了。
他妈的你
苗靖早就习惯:少了这句他妈的,你就不会说话了?
陈异脸色变了又变,瞬间冷下来:你怎么进来的?
找人开锁。苗靖把汤碗放在桌上,转身去盛自己的份,备用钥匙放在抽屉里,我找到了。
我找了份工作,工作地点在开发区,那边新建了个车企分厂,我跳槽过来,下礼拜去公司报道。公司住宿条件不太好,我住家里。
你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小城市上班?你脑子被车撞了还是短路了?他似乎不爽,踢开眼前一张矮凳,走了两步,叉着腰,你是不是有病?
这年头大学生满地都是,工作不好找,大城市都是高学历,赚那么点钱,每天加班到半夜,也就够房租开销,现在回老家生活工作的人也不少。
这是你老家?跟你有关系?你老家在Z省,离这五百多公里。
哥我不也在这住了十年吗?好不容易找份工作,连回来暂住一阵都不行了?
我是你哥吗?他面色难看,在椅子上俯身坐着,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平坦宽阔的后背,浓密刺黑的脑袋,陈异皱眉,我是你哥吗?
不是就不是。苗靖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喝汤:我先给你付房租。
你去哪儿了?这么多天没回来,身上臭死了。
他板着脸,面色就是凶狠冰冷相,压根没理她,拔腰而起,进洗手间冲了个冷水澡。
整整六年没有生活在一起,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烦躁不爽,那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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