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完,陈异神色更加阴鸷沉郁,手中烟灰沉沉一弹,吐出口浊气,再扭头看苗靖,她还拗着倔强冷清的小脸,咬着下唇,眼睛里蓄满了泪花,睫毛一眨,悄然滑落一颗在脸颊。
陈异心里痛得跟什么似的,默默走近她身边,沉闷着把最后几口烟抽完,把烟头一扔,俯身揽臂搂住了她,力道很大,把她紧紧摁在自己胸口,整个人搂抱在自己怀里。
醇烈的气息围绕着她,肩膀被他箍得生疼,苗靖挣扎着拗开身体,被他掰过来,音调沉沉喊她的名字,一声声如烟雾萦绕,吸入肺腑般刺痛,她的眼泪抑制不住潸然下滑,被他看见,爱怜伸手抚摸,轻薄冰凉泪意沾湿指尖,他的眼眸沉沦在这些微的泪光里,低头吻她脸颊的泪痕,从腮沿吻到眼角,滚烫的唇贴着她阖起的眼睛,轻轻含吮她脆弱的眼泪。
听话点啊,苗靖
她颤抖着肩膀,哭得无声无息,能想起来的都是他的坏,从小他就对她不好,从八岁到十八岁,他都没有好好对待过她,他还要把她一次又一次扔下,说让她伤心的话,忽略她很重要的日子,完全不知道她的心意。
眼泪完全收不住,他的吻犹豫辗转至她的唇,四瓣唇都在颤抖着,他焦灼噙吻她的樱唇,将她的唇瓣包裹进淡淡烟草味的唇腔,小心翼翼试探着加深这个娇软甜腻的吻,他夜里辗转难眠的梦境,偶尔凝视会心跳加速的臆想,湿滑的唇舌不经意勾进去,触碰她湿濡滑腻的舌尖。
苗靖在酥麻晕眩的战栗中清明一瞬,发狠拍打他的手臂,掐他挠他拧他,陈异紧紧缠住她两只胳膊,在微不足道的疼痛中停下这个湿湿柔柔的吻,把她湿漉漉的脸颊藏进自己颈畔,手指一遍遍抚弄她的黑发,眼神无意识落在身前,闷闷地搂着她不说话。
应该说什么?说他已经发觉自己喜欢她,想爱她,她很重要,想把她留在身边组成一个家?他现在自身都难保,每天过得战战兢兢怕事发东窗枪子崩在脑袋上,说他不是故意要这样对待她,怕有人发现他有个妹妹有个软肋,他没有盔甲也能刀枪不入,什么时候会有柔情和软肋?他后悔到那时候不应该在学校拦下她,让她跟着魏明珍拿着那笔钱走,就此一了百了。
他也后悔啊。
苗靖懒懒枕在他肩膀,睁着清澈的眼睛,心里空荡得荒芜一片,听见他用喑哑低沉的声音问她要不要钱?给她买最时髦的裙子首饰,买最新款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马上就要走了,不吵了,大家都少说点话,和和气气的把最后的日子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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