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刚开始时毫无所觉,可一旦等到斑块蔓延开来,便会为极大的疼痛折磨,最终,全身溃烂而死。
总部的医护人员曾经以为这是在中世纪肆虐一时的黑死病,却很快发现除了患者都染有黑斑之外,两者并没有其他的相似之处——这种疾病并不具有传染性,也并非鼠疫。它随机而未知,无论男女老幼,身上都可能会出现。就仿佛在街上漫步的死神随意地挥镰收割生命,死亡如影随形,不知何时就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在坎贝尔宅中,那个上菜的时候总会对着我和亚连笑的年轻女仆是第一个,无论管家请了多少医生,都不见任何起色,只不过短短十二天,便从一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具紫黑的尸体。
而据拉比说,虽然也不知是不是圣洁护体的原因,驱魔师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中招,但总部那边却有多人相继染病,尽管科学班正绞尽脑汁地想要研发出治愈的药剂,却始终一无所获。
只找到了从病发到死亡一般至少会有十天的缓冲期这个规律。
可这个缓冲期,对于生命而言……实在太短、太短了。
亚连因为放心不下,曾去过利物浦一趟,好在玛萨和巴巴看上去都十分康健。亚连在那边停留了半天,临走前给了玛萨一个被乔尼改装过的格雷姆,叮嘱他们和这边随时保持联系,而截至现在,并没有坏消息传来。
但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科学班在总部那边夜以继日地研制药剂,而书翁和拉比则获准进入了坎贝尔宅的书库,据说里面尚还保存着涅亚、甚至……最初的那个千年伯爵曾留下的书籍。灾难已经降临,在没有其他办法之前,他们只能寄望能从古籍中寻到可以改变‘黑暗三日’的办法。
在这方面我什么忙也帮不上,而有书翁在的场合,也不敢冒然过去打扰拉比。便在无所事事中的某一天,忽然生出了想回去曾经的法莱庄园、看能不能找到与师父提到的那个塞西亚·罗雷斯——也就是我的曾祖母相关的信息的念头。
因为开黑色的方舟太过危险,我便连哄带骗地让亚连帮我把方舟之门开到了离那里最近的因弗内斯——这是之前从书翁那里得到的信息——然后再自己想办法过去。
于是半天之后,穿过幽邃的密林,经过将谢未谢的野花,我终于再度站在了那片焦土之上。
庄园的四周荒草丛生,早已被浓荫所掩盖,但整座庄园却不见一丝绿意。那场大火焚毁了一切,无论是鲜血、尸骸、还是里面曾经美轮美奂的装潢和摆设,都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彻底消失了踪影,只给这里留下了一个摇摇欲坠的建筑框架。
宛如一座巨大的坟茔。
即使这一切都由曾经的那个我一手造成,但我的心中却依旧毫无起伏,只在里面找了一二三四遍,却始终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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