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我即将倒在地上的一刻,却忽然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轻柔地托住了我,带着某种令人熟悉而安心的力道,将我缓缓地送去了奔过来跪倒的拉比面前。
拉比一手扶着我的背,一手颤抖而无措地去捂我的伤口。
可他没有注意到,其实伤口……本就没有鲜血流出。
只有枝桠般的裂纹以胸口为起始点,在飞快地向四肢蔓延。
他没有注意到。
他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冷静,他什么都想不到,他什么也无法考虑,他所有的思维都好像僵死在了原地。
他甚至……都发不出声音来。
一个……那样的人,一个……在人群中总是焦点、总是嘻嘻哈哈的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目光,能恐惧、能惊痛成这样,依稀竟让我想起了几个月之前见过的……艾伯特医生的眼神。
我看到拉比无措地张了张嘴。
我能感觉到他抱着我的手在发抖,他的嘴唇也在发抖,就连目光……都在颤。
“别……”
就这样过了几十秒,他才终于艰难地出声,可随着这一声,却也有滚烫的液体砸落在了我的脸上。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他哭。
他眼中满是茫然和恐惧,眼尾却漫上了极为浓重的红,整个人就好像孩子一般的无措。
“别……塞西……别……”
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一直发着颤地喃喃“别……”。
“我什么……什么都听……别……”
我能感到那裂痕蔓延到了脸上,拉比也看到了,可是无论他怎么去捂,也还是无法阻止那裂痕不断地崩裂和剥落。
他终是像个即将失去重要之物却无能为力的孩子一般,无助地抱紧了我。
月光濛濛,一切都好像被罩上了一层冰凉的雾,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但我整个人却仿佛和周遭剥离了开,思绪竟奇异地冷静了下来。
虽然装备型的驱魔师是能够找到破绽的,但其实直到前一秒,我都从未想过要给拉比催眠。
因为我不想他……忘了我。
至少……至少也要记个三年。
可是此时此刻,我却第一次生出念头——如果他能就此忘了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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