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仿佛他真的……抚了上来。
因为我发现自己竟能想象到他掌心的触感。
我知道他的掌心和指尖都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抚上来的时候会有微微的粗糙感,但却不会令人讨厌,因为他的动作会很轻,掌心也会很热,那种热刚触上皮肤便会蔓延开来,最终连心口都会被感染得砰砰发烫。
然而没过多久,我便发现了好像有哪里不对。
我是真的……感受到了什么。
我能感受到四周有温度刚刚好的液体舒适如绸缎般地包裹着我,还能感受到自己浮在其中,有液体在指间极缓极缓地涌动。
不同于先前的那种被钝化的虚无,我忽然就……
——我忽然就有了触觉。
可根本没时间给我来惊喜或细细感受这个变化——因为我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好像整个人都浸着雾光的红发青年,突然毫无征兆地收回了手,然后就跟再忍不住似的蹲下身去,开始在这个玻璃罩的底部摸索,可摸索了一阵过后,却又一下刹住,接着就好像失去了全身的气力一般,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真是的,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看到他单手捂住了眼睛,嘴角艰涩地扯了下,像是在苦笑。
“竟然想着……要打开什么的……”
打开……什么?
等等,是要打开我这个吗?那怎么停下了?快打开快打开!快快快!
可这人向来听不到我的心声,就知道在那儿闷不吭声地捂眼睛,一动也不动。
“啊——不行不行!不能再发呆了,明天可还有重要的记录呢!睡觉睡觉!”
然而就在我以为他都已经融进了那片冰寒的月光中时,这人却又忽地用双手用力地拍了拍脸,像是在和跟我说,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接着丝毫不给自己反悔的时间,直接就跳起来跑回到了沙发上,随便拽了条毯子盖上,抱着红兔子就开始睡觉。
可这次,他却睡不着了。
寂静无声的夜,忽然开始变得永无尽头。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翻来覆去,像在不安,又像在心焦,甚至连蒙上毯子将自己全然封闭在温热的黑暗中,也还是睡不着。
最后也不知辗转反侧了多久,他才陡然意识到了什么,腾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将墙角的那盏煤油灯打开,然后坐倒在沙发上,借着那点昏黄幽暗的光,从裤袋里摸出了那个眼熟的小瓶,从中倒出了两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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