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墨叹了口气,还是得拿太子背锅。
“我是谁手底下的,还要明说吗?”
给了宦官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这边事也算完了。太子看上的姑娘应该没人敢碰,日后宋宜之自然会想办法救出她们。
她现在最后要做的,就是回宫等着挨罚了。
马车停在热闹的如意楼外打掩护,陈锦墨是由內侍领着从如意楼后门偷偷去的教坊。这事也算做的隐秘,也幸好侍卫找到她时,她在楼外给太后买桂花糕。
被人驾回宫,不过一日又来了中宫。陈锦墨知道,太后这回不方便再来帮她,一切得她自己扛。
乖顺地跪着,面前是盛怒的陈泰与面无表情的皇后。屋子里除了太子与皇帝內侍孙全福再无他人。
大约是她这个公主太出格了,陈泰这回没留旁人,怕丢人。
陈锦墨低头认错:“女儿荒唐了,给父亲添了麻烦。”
陈泰气笑了:“认错倒是快,昨日闯净身院,今日偷太子玉契去逛诏狱,你说说明日又要去哪?”
见陈泰没提教坊,陈锦墨算是松了口气,幸好不用罪加一等。她倒不怕陈泰将自己今日的行径传出去,这皇帝有多爱面子,她知道。只要他不说,自己今日做的那些就不会是无用功。
太子出来为她求情:“父亲息怒,二妹妹许是另有原因。”
陈泰更气了,不是为他找玉契能查到陈锦墨头上?他但凡长点心眼,看管好自己的东西,需要他这个父亲出来找吗。
这帮儿女没一个省心的,陈泰揉了揉发疼的头,不理太子。
“说说吧,为何偷玉契?”
又到了生死问答环节,陈锦墨迅速组织了答案。
“女儿对宋公子有愧,想补偿一二。才偷兄长的玉契,去了诏狱。”
“你可知宋家犯得何罪?”
“女儿知道,宋家有罪该罚,可尚未定罪,审问也已结束。诏狱里虐待打骂宋家老小的也是父亲安排惩罚他们的?”
如陈锦墨所料,陈泰并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虐待打骂?”
“诏狱有人买通了衙役,故意为难欺凌宋家。别人能吃青菜白粥,宋氏一族只能吃泔水。父亲,天子诏狱何时成了给人些贿赂便能报复私仇的所在?”
诏狱可以任由衙役收取贿赂,打压欺辱收押罪犯。
这是陈泰不知道的,也绝不能容忍的。由他直接掌管的诏狱,居然还能听别人的?
陈锦墨一招祸水东引颇有成效,她也不怕陈泰查下去,衙役白拿她的钱不敢干活。还有两天宋家就要服刑,诏狱的事是顽疾两三天去不了,怎么着也得开个朝会议一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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