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 您再想想。齐国公主与宋掌印若是一直在一起, 即便他们手上权势再大, 也不会有子嗣与太子争位,以如今两人在朝内外的权势更能帮到太子,这不是坏事。若换做其他宗室子,到时人坐上皇位掌了权,难免不会改立自己所出为储君。”
金朗已经磨了好一会儿的嘴皮,愣是说不动这位老胡大人。不是怕这人年纪大,不吃不喝真在大殿出了事情,他才懒得去管。
余新知也劝:“齐国公主征战多年,在边境将士心中颇有地位,再有那几年的兵马大元帅之职,早没了从前的兵不识将一说。若是改行从前的政令,将兵权夺回,让她入边关,将士心里定然不服,不利于稳定军心。女子称帝便称帝,待到储君成年,不过二十几年的事……”
胡大人终于抬眼看向他,却是问:“金朗与宋宜之蛇鼠一窝便罢了,你如何也向着他们说话?”
余新知很无辜,他说的不过是实情,没有向着谁一说。就算是向着谁,费这一番唇舌,也是更向着这胡大人一些。旁人都同意了,就剩他一人,若一直反对能不能活着出大殿都是未知。
宋宜之进来时,特地在远处等了等,见他们没能说通,这才上前:“有劳诸位大人了,请先回府休息,我想与胡大人单独聊聊。”
金朗自然没异议,不多停留便退了出去,倒是余新知,走到他身边时,犹豫一番,还是停下道:“宋掌印,胡大人是三朝老臣,门生无数,还请您不要伤其性命。”
大殿空旷,四周内监侍卫都站的很远,余新知这话只有宋宜之能听见。
两人神色不明地对视着,余新知如今的眼神中亦没了当初对他才情的钦佩。
此番朝中变动,余新知才知道当年可称风华绝代、光风霁月的宋宜之,早与宋家一起罹难,他无缘得见。如今的他,只是朝中玩弄权术,不择手段的司礼监掌印。
余新知知道这不怪他,只是两人不是一类人,政见不合,便也不想再费时结交徒增不快。
对这疏远宋宜之不曾在意,这人一直是中立的,骨子里也有根磨不掉的文人风骨,不会随泼逐流。就这一点出淤泥而不染,他还是佩服的。朝堂上需要这样的人。
“余大人该回去了。”
将不相干的人都请出去,宋宜之这才走到静坐示威的人跟前,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将议和书放到他面前。
老臣本闭着眼,都不打算拿正眼瞧宋宜之。可见他许久不说话,不由又有些好奇,睁眼一看这才瞧见了地上的议和书,浑浊的双眼立时便直了。
“这是何时的?”
“上面都有记载,印章也都还在,大人可以仔细辨别真假。”
“荒唐!这与当年先帝说的不一样……”不信般,从头到尾检查着,没有发现一丝造假痕迹,这才抬头看向宋宜之问,“你将这个给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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