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和莱姆斯堆了个沙墙,用气球加以装饰,莉莉走过去看了看,很嫌弃地摇摇头。她轻轻挥了挥魔杖,就有藤蔓从沙墙里蔓延生长出来,迅速开出或粉或蓝的鲜花,沙墙霎时间变成了一堵花墙。
露丝和苏珊找了许多贝壳,放在沙子上框出了一个舞台的形状,夏琳从花园里挑出开得最美的矢车菊,和满天星,几朵百合一起包扎成了花束。
太阳逐渐下落。
法里亚在场地里走来走去,显得有些焦虑,拉尔夫好笑地拉住他,示意他来帮忙。
拉尔夫念了一句什么,就有莹莹的微光从魔杖里飞出来,落在花墙上,沙子里,椅子旁,法里亚也学着他照做,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他的光都是浮在半空中的,像一只只萤火虫散发着柔和微光。
保丽娜和拉娜则一直忙于装扮阿纳斯塔西娅——说实话,拉娜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她给阿纳斯塔西娅设计的婚纱是最简单的绸质吊带款式,雪白的绸缎,说不清它和肌肤究竟哪个更莹润洁白,紧紧贴合着阿纳斯塔西娅优雅的身段。
婚纱没能遮住阿纳斯塔西娅手臂上的疤痕,她也拒绝用粉盖住她。
“这可是我的勋章。”她这样说。
拉娜又给阿纳斯塔西娅整理头发,为她戴上简单的花环。两人围着阿纳斯塔西娅转了好几圈,实在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美丽,已经没有提升的空间了才作罢。
夏琳走进来,将捧花递给她。阿纳斯塔西娅拥抱了一下她,又转过身去拥抱保丽娜和拉娜。
她见拉娜突然落泪,温柔笑起来,“你怎么哭了拉娜?”
“我不知道。”拉娜抽抽嗒嗒地说。
多年前,这个让她一眼就喜欢上,决定要做朋友的女孩,穿上了她设计的婚纱,步向自己的幸福——她只是太高兴了。拉娜想。
阿纳斯塔西娅便轻轻替她擦掉眼泪,又和她久久拥抱。
等婚礼开始,太阳离落入海面只有大概远处一座山峰的距离了。
亲友们坐在椅子上,等着新郎和新娘的出现。
他们各自站在花墙的两端,小天狼星望过去,隔着白色的头纱,影影绰绰,他看不清阿纳斯塔西娅的面容,但他看得见她娇柔的身段,和手上的捧花。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即将成为他的妻子。
胸口薄薄的衣服也像是要烧起来——他的心脏——那个懦弱的器官在颤颤巍巍地跳动,这样灼热,这样蛮横,让他几乎觉得有些眩晕。
他们朝对方慢慢走去,最后在正中央停下。
这是一场没有证婚人、没有伴郎伴娘、也没有红毯的婚礼,新郎没有在舞台中间等新娘,新娘也没有搭着父亲的手走向新郎。但没有人在意这些。
距离近了些,他终于能看见头纱下她极妍的面容——那一刻,只是看到她那一刻,还没有说誓词,还没有掀开面纱,还没有接吻——他已经感觉自己想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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