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谢氏到底是教养了谢望舒这么多年,她这么瞧着,总觉着谢望舒像是,大谢氏不晓得怎么讲,也闷在心里没同旁人讲过,总觉着谢望舒仿佛要出家做尼姑一般。
明月虽不晓得大谢氏心中纠结,可见她整日相看,心里也晓得大谢氏打算给谢望舒定下了,就犹豫着要不要讲了谢望舒的事情。
这事情里,明月觉着自己算是个外人。这样传话到底是不好,那正经的两人都对不上话,难不成以后讲起这个话头了,二人就摆摆手,都叫明月传话了,那多别扭啊。
明月想了想,最后还是去找了谢望舒,商量了一下,还是叫谢望舒去找大谢氏了,明月倒是能陪着一齐去。
这日一大早,明月还没起身,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就见床帐还没打起来,隐约见外头的丫鬟轻手轻脚地推开了窗户,日头打窗户外头照了进来,暖洋洋的照在了床帐上,明月睡得懒洋洋的,下意识就翻了个身,瞧见了边上的枕头。
空落落的,明月的心里忽然也空落落的。
谢琅玉已经走了大半个月了,明月原先还不适应,夜里吃膳的时候总下意识等他,床头还有他的腰带,静静地搁在那,丫鬟要收走,明月也拦住了,就放在那,好像谢琅玉会在某个夜晚,如同寻常下职一般,忽然就回来了,再把腰带随手搁在案上,二人寻常模样地在窗前的小案上吃膳,谢琅玉这时总是疲惫,胃口不太好,会给她夹菜吃。
可实际上床上空荡荡的,被窝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的体温,明月闭上了眼睛,又翻了个身,裹着被子翻进了谢琅玉的枕头里,这么怔怔地躺了一会,重重地呼了口气,就翻身坐起来了。
再怎么不适应,也要好好地适应。
丫鬟见她醒了,就把床帐掀开,明月洗漱过后,紫竹便出去提膳。
明月神清气爽地靠在窗边看账本,现下一大早,日头虽好,瞧着晃眼睛,照在身上却并不热,账本也照得亮堂堂的,叫人觉着暖洋洋的很舒服。
赵全福在边上给明月里账本呢,见她拢在日头底下,不由笑眯眯道:“这日头虽不辣,到底是日头,姑娘可别晒伤了……”
明月忍不住笑,抬着扇子挡了挡,还是坐在这,边叹道:“哪有这样容易晒伤,三爷在外头也晒日头呢……”
这么热的天,谢琅玉想躲怕是都没处躲。
赵全福哎呦一声,嗔道:“三爷晒了,那就是为着姑娘不晒啊,还比起来了……”
明月听得抿唇笑,摇了摇扇子,还真换了个没有日头的位处坐了,边道:“那我好好躲着日头,躲个够本。”
明月看了会账本,屋里有人推了冰进来,过了一会,紫竹带着谢望舒一齐来了。
谢望舒其实早就来了,她本就起得早,更何况今个要去同大谢氏摊牌,她心里有事情,起得就更早了。来时明月还没醒,她来了也不好意思叫门,在院子外头站了有小半个时辰,还是紫竹出去提膳时瞧见了她,连忙叫她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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