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在一旁低声解释,“今日春猎,那位顾……魏公子也受邀参加。我们会将他引来与小姐在林中相见。小姐你下马车就带上这顶帷帽,万万不可让旁人看见你的面目。”
南欢笑着点了点头,接过帷帽。
此时她心情极好,就算是身体仍旧有几分不适,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魏玉。
私下见面,他会向她解释清楚有什么苦衷,她便不住的雀跃,满心期盼。
马车走了很久,慢慢放慢了速度,陆陆续续有人在车外向宋暮见礼打招呼。
南欢攥着半面残缺的花叶银镜,打量着自己的妆容。
隔着车窗,南欢从中听到几道熟悉的声音,不由得放下手中银镜,有些紧张。
即使那个侍卫不说,她也知道这种场合她绝不能露面,更不能被他人发现与宋暮有关。
她名声尽毁,是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更不该出现在平北王的车驾上。
“这不是七皇叔吗?听说皇叔的骑术出众,京中无人可比。可惜一直也只是听说,小侄今日能有幸能见识见识吗?”
这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南欢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人,
宋暮声音冷淡,“不能。”
马车外的肃王世子一怔,似是没有料到会被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
驾马的沉月颇有眼色,立时加快了速度,想要越过宋栎。
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声,“大哥,你在这里干什么?这马车中是什么人呀?”
南欢忽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阿芸,慢些,慢些。驾马须得当心。”
这声音太熟悉了,从前魏玉只有对她才会有这般温柔的语调。
可‘阿芸’是谁?他怎会用只对她用过的温柔语调去唤另一个女孩的名字?
南欢疑心自己是生出了幻觉,她听错了。
可马上接下来的交谈就打碎了她的幻想。
“好啦。顾郎,你怎么这么啰嗦?我与阿兄自小便是马背上长大的,你这种花架子还不一定能比得上我呢!”
那个熟悉的声音没有半分气恼,他还笑了起来,那种笑声充满宠溺,她即使闭着眼睛都能在脑海中描绘出他此刻眼角眉梢的温柔。
“是我多嘴了。阿芸,我只是太担心你。”
魏玉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有好脾气。
他贵为魏氏长孙,自小便有几分目下无尘的孤高冷傲。不过魏氏的公子也生来合该是如此的。
从小魏玉只有待她有十足的耐心,就是他的弟妹也很少能得到他的笑颜和关爱,但她却总是能够轻易得到。
魏玉对她是特别的,他的偏爱使她从懂事起就确信自己会成为他的新娘。
从小他就告诉她,他们会一辈子都在一起。
他怎么能唤别的女人阿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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