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她前两年伤着腿,年纪现在也大了,舞是自己跳不了的,倒是教了几个徒弟出来,全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我瞧着有两个跳的跟她当年一般好,你今日刚好瞧一瞧。”
公主府的车驾招摇过市,很快到了教坊前。
范瑶一早得了信,领着几个女人迎了出来。
宋灵一下马车,范瑶莲步轻摇,走上前叩首,一群人跟着叩首,口中念着请安的词。
宋灵摆了摆手,“起来吧。”
范瑶抬起头,面上带笑,眼神却忍不住往马车内又看了一眼,“奴家日盼夜盼,可算将殿下您给盼来了。”
宋灵微微侧身,将手伸向马车帘。
南欢一只手抓着她的手,一只手提着裙摆,小心的从马车上跳下来。
范瑶的目光落在南欢的面上。
宋灵,“这位是平北王妃。你快准备些好菜好酒来,再把你那几个徒儿叫来给爷跳支舞。”
南欢的目光在范瑶身上转了一圈,记忆中范瑶的面容娇俏,眼角眉梢还有几分稚气,却是个眉目灵动的小姐姐。
如今再见,范瑶身上的变化太大了,她身上不再见曾经那些明亮俏丽的颜色,衣服的颜色很沉,面容比实际的年纪还要显得苍老。
她在平乐坊卖酒,挨着倡肆住了那么几年,知晓这一行有多喜新厌旧。
十岁出头的清倌人,十二三岁初长成,最受男客喜爱,十四五岁算是正当时。十六七岁,便要嫌老,二十出头便没了行情。
这一行当里还有许多女子根本活不到二十三十便香消玉殒。
做白马公府的小姐时,年少不懂世事的南欢瞧惯了身边人对这等人的轻鄙态度,她是有几分瞧不上这些人的。
但在市井之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几年,她才算是尝到了做女子的不易。
卖不卖笑,做不做伎人,这样的事情大多根本由不得女子去做决定。
南欢心下一叹,多出许多不忍,“范娘子,好些年没见到你了。”
范瑶诚惶诚恐的又向南欢行了一礼,她的态度带着明显的讨好和紧张,“王妃还记得奴家,奴家真是满心欢喜。您有什么要的只管吩咐奴家,奴家一定让您今日尽兴而归。”
两个人被请上了阁楼。
白日的教坊静悄悄的,姑娘们见了宋灵与南欢都诚惶诚恐。
南欢在这些姑娘中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面孔。
对方看到她时,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深深的低下头。
当初骄傲肆意的郡主,此时穿着色彩艳丽又轻薄得会让一些守礼的正人君子怒斥不成体统的裙装,身量更是消瘦了一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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