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礼貌!
袁悠悠在夜色中站定,扶扶鸭舌帽,回头,看着漆黑的单元门,勾唇。
她掂了掂手里铜色的金属薄片——上面全是密密麻麻蝌蚪一样的符文,向上一抛,顿时燃起一团火。
符片烧为灰烬。
*
董舒林把钥匙插进锁孔,抬住门把手使劲往外一拽,带锈的铁皮门发出“听零哐啷”的声音,很费力才打开。这锁有些年头了,但他一直懒得换,将就着用了很久。
屋里没开灯。
这个时间妻子本该在厨房做饭,女儿该在书房学习,怎么都不在?
董舒林关上门,伸手去摸开关,摸到一滩湿湿滑滑的东西,还有点粘稠。
房间亮起灯,他看到手上沾着深红色的液体,好像是……
血。
这时,房间里平白掀起一阵风,董舒林全身毛孔都张开,试探着喊道:“老婆?小慧?”
房间里的风愈发猖獗,寒气森森。
董舒林转身就想往外跑,但抓着老旧的门把手,怎么都打不开。
“草!”他狠狠在门上踹了好几脚。
董舒林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灌进鞋里,低头一看,满地都是血,鲜红而刺目。
他更加使劲地转动门把手,冷汗冒了一脑门,终于把门打开,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大喊:“来人呐!救命!救命!”
对门住着的是和董舒林一个系的老师,听到声音,立刻打开家门。
“发生什么事了?”隔壁老师比董舒林年长一些,五十出头,鬓角已有斑白。
“血!血!”董舒林双手止不住颤抖,随即想到些什么,又猛地爬起来,冲进屋子,踉踉跄跄地打开书房灯。
女儿趴在书桌上,眼睛、鼻子、嘴巴都在流血。
“小慧!小慧!”董舒林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老董?你干什么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中年女声。
“女儿!女儿她——”董舒林整个人僵住,刚刚还在眼前的女儿,突然消失了。
“爸,我怎么了?”
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站在门口,满脸迷茫。
董舒林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董老师没事吧?”邻居老师半个身子探进董家大门,脚上还穿着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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