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来说,这一切很难忍受吗?”
安嘉人正要说话,杨树追着两个小孩子跑了出来。其中一个抱着利苏年的腿:“叔叔救我!”
杨树一手逮住一个,为打断利苏年和安嘉人的谈话道歉:“这两个小东西,越大越皮了。”
安嘉人勉强笑笑。
等到杨树带着两个小孩回了屋内,安嘉人再次决定离开,转身去了车库。
不想利苏年却也跟了上去:“刚才的你话还没说完。”
“但我不想说了。”
“上次你说和我结婚,让你感觉为难。我很认真地想过,作为你的丈夫,我真的做得很差吗?这才是你想要和我离婚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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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人想,不是的,无论从任何意义上来说,利苏年都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他为她做得足够多,给了她很多丈夫应该、可以给予妻子的东西。她的父母甚至安一言都因他而受益,可是为什么她还会脱口而出,指出她在忍受一切?
因为,虽然那些令她难以忍耐的细节,不是利苏年直接引起,却都与他有关。他过分关心子孙却忘了分寸的母亲,以爱为名捆绑了她的自由。他身上复杂的香水味却宣示着他的自由,从不因婚姻而改变。这就像他的深夜不归一样,每出现一次,就让她心生抗拒一次。
“那些让我觉得难受的事,我告诉过你了。”安嘉人说,“那时候你和我说,是我本身缺乏笃定相信的结果。”她摇头,“要不要离婚和相不相信你本身无关,与你处理我们之间的问题的态度有关。当一段关系让人觉得不舒服,双方都没有能力或者没有意愿去解决问题,正常人都会想要结束它远离它。我只是做了一个顺从我的心的正常选择。”
利苏年感觉再说下去更加无趣:“我也懂了。”他想了想,“如果你愿意的话,等爷爷的情况好一些,我会马上把我们分开的事告诉他们。”他顿了一下,“至于可不可以,你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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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五。利苏年忽然害怕起这个日子。他好像和安嘉人达成了某种默契,既然她默认接受他关于继续暂时隐瞒离婚一事的想法,那他为了成全她,而时刻告诫自己,不应时时刻刻在她面前出现。
安琪来敲门:“嘿!”
利苏年抬头,看站在门口的安琪:“有事?”
安琪走了进来,她扎了一个极普通的低马尾:“今天周五,老板,不知道你晚上有安排吗?”安琪是适应能力极强的人,才进公司没多久就学着其他人叫他“老板”。
利苏年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回答说有安排还是没安排,他反问:“你有事?”
“我来上班,还没有正式地请你吃过饭。如果你和嘉人晚上没有安排,不如约上嘉人,一起吃顿饭?”
利苏年下意识地否决:“她晚上要陪家里人吃饭。”他又多此一举地解释,“我有些工作还要处理。”也许真的忙,也许忙也只是一个帮助回避的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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