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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没答腔。

“嘿,阿尔,你今天怎么回事?”弗朗西斯从来没见过阿尔闷闷不乐。

“见他的鬼了!”阿尔把杯子往吧台上一磕。

“喂,轻着点!”在酒吧打工的亚瑟·柯克兰不满意地收回酒杯,“别拿酒杯撒气,否则我就告诉保安你不满21岁!”亚瑟也是伯克利的学生,晚上在这家酒吧里当调酒师。

“因为你那个中国小男友?”弗朗西斯猜到□□分。

“我永远搞不懂他那些中国逻辑!”阿尔抱怨连连。

“想弄懂一个中国人就像用勺子挖巴士底狱,”弗朗西斯理解地说,“而且你永远挖不到正确的方向。”

正在调酒的亚瑟接话:“调酒就容易得多,配料用得对不对,一尝就知道。”他把两杯酒推到阿尔和弗朗西斯面前。

“谢谢,小亚瑟!”弗朗西斯轻浮地一笑。

酒的味道甘醇迷人,但又不过分,以平和而值得回味的口感默默彰显自己的存在。就像王耀,或者说,通常情况下的王耀。

微醺中,阿尔再次回顾他与王耀的争吵,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今天凌晨的时候,阿尔睡得正好,忽然被一阵恼人的手机震动声吵醒了,迷糊中听到王耀翻身下床一边接听一边跑出卧室。王耀急切地用中文说着什么,虽然他压低了声音,但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还是很明显,他似乎很着急。阿尔坐起来,卧室的门没关严,客厅的灯光从缝隙里倾洒而入,好像整个屋子都亮了似的,弄得他睡不着。

阿尔揉揉眼睛,干脆下了床出去。客厅里的亮度让他的眼睛一时难以适应,他眨了眨眼,然后看清王耀在小得捉襟见肘的地面上走来走去,不时撞到沙发或角桌。王耀的心思全扑在电话上,对自己撞了什么东西浑不在意,也不关心刚走出来的阿尔——他明明知道阿尔出来了,可是只瞥了一眼就又专注地听电话另一头的人说话。

阿尔非常不爽,他干脆坐在沙发上等着,看王耀的电话到底还要打多久。

王耀又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放下电话。

足足半个小时后,王耀才终于挂断手机,坐到阿尔旁边。

“我爸的电话,我妈病了。”王耀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躁。

阿尔却理解错了:“什么?她病得很严重?有生命危险?”他立刻想到王耀会连夜赶回中国去。

“不,没有生命危险,轻度食物中毒,吐得难受。”王耀挂念他的母亲。

“为什么不去医院?”阿尔觉得奇怪,难道两个成年人不懂得生病要去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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