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姚安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是一场道歉局。
而在对视的功夫里,吉普车八百里加急、轮胎快磨出火星子,“吱”地停在了胡同口。
祁航从车上跳下来,一路小跑赶来了。
他看了一眼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立刻喊老板加了把椅子,拖到了姚安边上。
一张四人桌子,明明只坐了三个人,却挤得要命。
“人都到齐了?”此时最高兴的应该属饭馆老板娘,“那我把菜上啦。”
啪。
炒肝被盛在脸大的瓷碗里端了上来,焦圈颤颤巍巍堆成一摞小山。
姚安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钟浅锡。
她在等他开口。
钟浅锡不是说要做朋友吗?那就得拿出做朋友的风度。
这是考验,也是诚意的象征。再说现在他和祁航大家半斤八两,谁也没占着男朋友的宝座。
半晌后。
钟浅锡从塑料盒里抽出一张餐巾纸,慢条斯理地擦净嘴角,这才看向祁航,开口说:“对不起。”
又过了几秒。
祁航不想在姚安面前显得小气,于是勉强“呵呵”了一声。
按道理,这应该是大团圆的结局。
可气氛却越发焦灼,分明赶上是要斗鸡了。
这样下去不行,姚安想了想,说道:“我去店里拿点饮料。你们要喝点什么?”
话音刚落,祁航和钟浅锡颇有绅士风度地同时开口:“我去吧。”
“我去就行。”姚安坚持。也许第三个人不在,和解就能顺利一些。
离开之前,她特意给钟浅锡递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谁污染谁治理。
钟浅锡点了点头,像是完全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在社交上是有一些技巧和天赋的,于是姚安稍微松了口气,真的起身走了。
胡同里只留下两个男人。
祁航脖子一扭,根本不打算再看钟浅锡一眼——他十分不理解姚安为什么要和这狗男人做朋友。对不起辱狗了,钟浅锡连狗都不如,满肚子坏水!
钟浅锡对着那个后脑勺,倒是什么也没说,继续一脸认真地吃起眼前的那碗烂糊糊。
直到最后一小勺炒肝舀净,他抬起眼睛,从风衣内袋里,掏出支票本:“之前的那张你没有收。既然又见面了,我可以再给你写一张。”
听上去是道歉,可祁航从里面品出一点不一样的含义:“我要你的臭钱干什么?”
果然。
钟浅锡听了,语气淡了下来:“我已经在尝试做一个好人了,别逼我。”
空气瞬间变得冰冷,沉甸甸压了下来。
祁航豁然站起身:“你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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