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转向那妇人:
“沈氏,你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你在我们侯府门前闹这一场,若有凭据,老婆子自然就会秉公处置,还你个公道,只是若你是空口白牙血口喷人,莫怪老身将你送去官府查办了。”
此时邱初槿见陆令晚坐下了,凑在了她身后,低声同她解释道:“母亲,刚才这妇人沈氏,堵在侯府门前,抱着排位抬着木棺在侯府门前哭闹,护卫还没来的及赶人,便围聚了好多的人……那妇人非说您私放利子钱,却又不守信用,逼死了他家老爷。今早我们随着祖母上完香回来,却恰好碰上了,祖母没了办法,便将人带了进来,只是这事已被外头好多人知晓,只怕一个处理不好便损了咱们府上的名声。”
哪有这般巧合的事,陆令晚嘴角扯出抹讽笑来,老夫人白氏昨日带着几个孙媳妇,去山寺上香,今天早晨刚回来,便恰巧碰见这一处,摆明了是场鸿门宴。
她看向齐昭南,见其正悠然自得地摆弄着面前的茶盖,很是安闲自在,半点都未朝这里多瞧。
陆令晚掩在袖中的手,不由得捏紧了帕子。
他上次吃了教训,这一次诱她入篝的网,连他何时布下的,她都毫无所察。
那妇人沈氏擦干了泪,磕了个响头:“老夫人,市井里都说说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近日民妇豁出命来,走这一遭,就是想求个公正明白!”
“民妇夫家姓郭,只是这京城中一个小小的富商,两月前银钱周转上出了岔子,急需用钱,因着与陆家的一个掌柜相熟,便找上了陆家的永兴茶庄,想借些钱来周转。可是,我家的铺面是赁来的,以老宅抵又借不出那么多银钱来,那掌柜便同我们老爷说为难,钱庄有钱庄的规矩,之后又找上我们老爷。可更低的利钱借出这笔钱,不过这是位官夫人的私放出来的利子钱,那掌柜的说的天花乱坠的,说什么若不是看在交情一场,也不敢牵这个线,我们老爷一时糊涂,想着京城里的确会有官夫人将中公的钱放出去赚些利钱,便答应了下来。当时明明说好了,一年期二分利,半月前,却突然来人了人。要我们提前将钱还上,我们老爷的钱都买了布,哪里还的上。他们便将布庄都砸了,要挟我们即便是布全都贱卖了,也要早早的将钱还上,还说他被他们背后靠的是侯府,我们惹不起,我们老爷气不过,便……便一根绳子悬在了梁上,自尽了!他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留下我们一家老小啊……”
“你血口喷人!”
木香已忍到极致,脱口便骂了出来。
倒是待在老夫人白石身后的白姨娘乐得看个好戏,忙拍了拍胸脯:“木香姑娘,可是吓了我一跳。咱们还是先让人把话说清楚,免得传出去说咱们侯府仗势欺人。这若是真污蔑了咱们夫人,咱们侯府也定然不放过她。”
“老夫人,民妇有证据!这木香姑娘是九月月初十晚上来见我家老爷的……奴家记得她当是就是戴了支卷草纹的银簪子,再不济,这偌大的侯府,规矩严明,丫鬟出府总该有个痕迹……而且她给的是银票!虽然银票已被花出去,但那几个商铺还在京城中,这循着票号去查!没有什么查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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