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你且别急,外头查银票的管事还没有回来。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讨要公道也不迟。”
郭氏被那婆子按住,挣扎不得,最后又拿着帕子呜呜地哭了起来,一时堂中有些喧闹,二房的海氏和三房的李氏相互对看一眼,又低下头去,各自盯着手底下的茶盖儿。
不过很快焦灼的态势并没有持续多久,被派去外头查银票的李管事便回来了,站在那儿有些犹豫,看了看白氏,又看了看陆令晚,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你说便是。”
白氏皱了眉头,不耐地催促道。管事这才擦擦脑门上的汗,回禀道:
“老夫人,奴才依着沈郭氏所言,去查验了那供货的布行,那银票确是出自侯府,票号对得上句号。”
“这倒是奇了。”白姨娘开的口,看向自己的姑母,“老夫人,您看这……这马管事分明说这账面没有问题。”
老夫人白氏沉了脸,这马管事分明说了这账面上没有问题,可这银票又分明出自侯府。
那便要么是银票有问题,要么就是这账目做了假。
老夫人重新看向马管事,目光威严,含着审视。
李管事一被白氏这一看,心JSG虚地厉害,早没了方才的镇定模样,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启禀老夫人……这账面的确是平的,只是、只是……”
“还不从实招来!”
白氏动上了肝火,马管事磕了几个响头,四十好几的人了,哭的那泪流满面,颤颤巍巍的回道:
“老夫人明鉴,此事不关奴才的事。两个月前,夫人身边的石青姑娘,拿着对牌来,只说是府上扩建需要银子,便将这银票支了去。前些日子,石青姑娘又找了来,一并送回了两千两,只说是夫人的吩咐,让奴才把那账面抹干净,其余的不要多嘴。”
石青闻言,扑通一声跪下来,朝夫人白氏道:
“老夫人,奴婢未曾做过此事!”
李管事也急了:
“奴才岂敢胡言乱语。石青姑娘来找奴才,当时回事处的许多人都瞧见了。何况府上一切支取皆有章程,若无对牌,奴才小小一个管事,又如何支取得了这上千量的银票?”
白氏听了,立刻派自己的心腹好好去查。这一查,查出的结果却惊了满座。
白氏气得将手中的册子扔到了陆令晚面前:
“老大媳妇,你倒是说说,明华生前留下的物件,怎么会出现在了你们陆家的当铺里?”
这“明华”两字自然指的是明华大长公主,她是明华大长公主的婆婆,她有这个身份这般称呼。
陆令晚还没有发话,倒是石青哭着道:“老夫人,都是奴婢!是奴婢糊涂!奴婢一时生了贪念,便偷了大夫人的对牌,去支了那两千两的银票。后来怕事情败露,这才以权谋私,偷盗了明华大长公主的嫁妆前去典当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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