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他语气轻松地接道。
但是等周六下午去到跆拳道馆,他才知道她的话有多言过其实。
这家名为何氏武馆的跆拳道馆,其实已经开了二十多年,第一代老板兼教练,是姜钦山、莫怀安和姚政委在公安大学读书时的老同学何佳闻,为人急公好义又冲动。
“何叔会离开警队,是因为背了处分,心里又不服气。”去跆拳道馆的路上,姜茶这样向莫随介绍。
莫随好奇:“为什么会不服气?是什么处分?”
“我听师父说,当时有一个案子,一个男的猥亵一个女生,但是以前的监控水平没现在发达,死角更多,根本没拍到关键证据,不能把那个男的怎么样。”
姜茶解释道:“那个男的就被放走了,还在外面散播谣言,说女受害人是因为追求他被拒绝,心生不满,所以诬告他,搞得女受害人被人议论,差点轻生。”
“何师父知道以后就找到那个男的,私底下揍了他一顿,结果被投诉到领导那里,督察给了他处分,其实领导也知道他这是好心,但被人投诉了影响不好嘛……所以……”
她耸耸肩,莫随就问:“所以他就干脆辞职了?”
“对啊,他觉得不公平,为什么那个男的做了恶,却惩罚不了他,被他欺负的人,反而没有好日子过,成了做错事的那一方,凭什么。”姜茶叹口气,“其实就算现在也是的,要是有群众来投诉我,说我态度不好,立马督察就要批评我甚至让我写检讨了,唉——”
一个暴力机关,整出了服务业的服务要求,也是没办法的事。
莫随好奇的是:“他开跆拳道馆的目的是什么?谋生,还是教更多人怎么保护自己,传递某种理念?”
“都有吧。”姜茶道,“最开始是武馆,就是教传统的咏春拳,何师父是咏春的传人嘛,不过那时候要赚钱帮补家用,武术又没什么人学,他就改开跆拳道馆,专门教小孩学跆拳道,你知道的,很多家长会愿意让孩子学一门特长,跆拳道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我倒觉得咏春更厉害。”莫随笑了一下,又好奇,“那你学咏春了吗?”
姜茶嘿嘿一笑,有些赧然,“我爸当时送我来确实是想让我学咏春,但学了两个月,何师父说我没那根筋,不如学跆拳道,我就开始学跆拳道了。”
莫随闻言不禁失笑,原来也有她不擅长的运动。
跆拳道馆在市少年宫后面的一条巷子里,楼下有个小便利店,旁边的楼道口有个卖鸡蛋汉堡的小摊子,摊主是个阿婆。
姜茶说:“在这里十来年了吧,客人主要是来上跆拳道课的小孩,小孩都能吃,运动完一次起码吃两个。”
她边说边伸出两根手指,啧啧两下。
莫随听了就笑着问:“那你呢,吃几个?”
姜茶眨眨眼睛,默默多伸出一根手指,然后替自己辩解:“我要长身体的嘛,运动量大,消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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