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成黎芜被唬住。
温有之像憋坏了的火山,一旦爆发就持续输出。
“黎先生你真的自以为是得……让我刮目相看,你眼里别人是不是都打上马赛克了?”
黎芜:“……”
“昨天是下雨天给你出去买彩带,今天是螺丝爬了一晚上楼梯,晚上只要你一个电话无论我在做什么,干什么,我都要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早上四点钟过来还得给你打个领带,说你大少爷真一点没错!你个臭……王八球!!!”
黎芜气得笑出声:“不是,我……”
“你什么你,想一出是一出,天天客户、客户……”温有之终于崩溃,带着哭腔喊出来,“客你妈的户啊。”
“……”
黎芜抬起手指了指,又放了下。不知所措里带着点无奈:“你知道你再跟谁说话吗?”
温有之一字一顿:“跟、王、八、球。”
“……”
她像要破罐子破摔,把头抬了起来。漂亮泛红的眼镜下有两道急促的泪痕,上面的泪珠源源不断地向下滚。
“你自己忙活吧,这破工作谁爱干谁干……”温有之什么都不怕了,从旁边拿起来一个扫帚往黎芜手里塞,“能扫就扫,不能扫你试试能不能骑上面飞。”
“……”
说完,温有之头也不回地走了。
窗户上的影子只剩下黎芜一个,目视着人离去的背影,用舌尖顶了顶脸颊。
半晌,走廊里传出了声闷闷的笑。
时间太久了,温有之不记得当年那天晚上哭了多少次。反正越哭越委屈,虽然横的一批,但还是后悔了。
她后悔自己没穿高跟鞋下楼,叛逆似的扔在楼上,光脚又下了一遍27层。
……
当时应该拿回来的。
好冷。
呜呜呜呜。
好冷啊——
鞋子好多钱呢呜呜呜呜呜。
她朝着家的方向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脚上麻木,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
数不清那上面被划了几个小口,脚趾顶到了多少个石子。
直到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一辆熟悉的车早早地停在那里。
温有之顶着小花脸,吸着鼻子,几乎下意识要躲,不希望任何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她抬手抹了一把,正想贴着墙边钻过去。
黎芜把窗户摇了下来,出声喊她:“温有之。”
她停下,与黎芜的视线交汇。
眸子里没了刚才那冲劲儿,没了恨人的火气,只剩下轻微的红肿和稍许胆怯。
还有,仅有黎芜能看出来的,微不足道的期盼。
瞥了一眼她光着的脚,黎芜神色寡淡,带着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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