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鸣倾身过来手搭方向盘上,蔡堂燕瞄了一眼,意外地发现竟然比她的白,修长得像两根筷子。这双筷子敲了敲方向盘,“专心点,我还想多活几年。”
“……哦。”蔡堂燕讪讪看回前方。
侧前方擦过谢雨柏的车,他顶着张圆脸扒车窗上,冲这边喊:“喂,行不行的?”
常鸣提醒:“不要理他,专心开车。”
车子缓缓贴近起点线,每辆车间隔相同时间出发,谢雨柏特意“关照”让他们跑第一个,“免得被你们亲车屁股。”
离开起点线,前方车道笔直无来车,蔡堂燕搁在油门的脚渐渐使力,车子轰鸣往前冲。
瞅着蔡堂燕似乎上了道,常鸣问:“我松手了?”
“嗯。”
他的手刚离开,蔡堂燕像怕方向盘飞出似的抓紧,青筋隐隐凸起。
“放轻松点,又不是拿斧头,这么下去你手臂很快会酸。”
“嗯。”
“你以前开过车吗?”
“手扶……算吗?”
“……原理都差不多,加速踩油门,减速先松油门,必要时再踩刹车。”
“嗯。”
正说着,后头尖锐喇叭声搅得这一车紧张更加呛辣,蔡堂燕手心微汗,眉头几乎拧到一起。
“呜呼——!”又是谢雨柏的狂叫,一双墨镜像贴在奶油大饼上的两个奥利奥,红唇如培根。“拜——拜——!我们先走一步!”
大风把谢雨柏话里的嚣张拉长,蔡堂燕脚上不觉使劲,轰起油门来。
常鸣一根胳膊又搭过去,帮忙把住方向盘,提醒道:“别踩那么急油门,小心飘了。”
路人从外头看,就像这两人在抢方向盘。
“你、你别跟我说话,我紧张。”
蔡堂燕抽不出空看常鸣,不然也会发现他脸色好不倒哪去。
常鸣:“……”
说话间车道延伸出一个急转弯,左边山崖右边是海,稀拉几块石柱和链条拦着。常鸣果然噤声,只默默扶着方向盘。一阵喇叭尖叫又带过一辆车的呼啸,是唐昭颖和封泽的车,与之相比他们简直如拉人力车。到了要转弯处,常鸣忽地闭上双眼,汗湿的额角跟刷了层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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