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故知正是丁煜的女朋友夏伶,可能民间说法应该是前女友,君华中学当年叱咤风云的学姐,可能还曾经算是我的情敌,刚才两个男人话题的焦点或者攻击对象。
我刹那间明白优异如宋宋,在这样的人面前也曾自惭形秽。我比夏伶高了大半个头,却还是感觉一下子矮了下去,自卑感泛起,竟然想遁地而逃。小周遇上这样的女孩,大半年忘记了我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与你无关!”丁煜退后站稳,声音冷淡,面容严峻。
“你……”美人故知对他瞠目而视。
小周掰开她的手,走出她的环绕,声音亦是一番冰冷:“夏伶,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话毕瞥了丁煜一眼,甩开步子转身离开。经过我身边时他不小心碰到了我,却是头也不抬抛下一句“Sorry”便消失在门口。
我愣了几秒,条件反射地跟了出去,到了门口却在渐浓飘雪中看见小周上了出租车往我来时的方向去了。我刚站定不久夏伶也冲了出来,招了一辆车就跟在其后。
我一瞬间掉失所有行动的勇气,人家两口子吵架我去瞎掺和什么,六年的感情在大雪里如同他坐的那辆车渐行渐远,永不回头。
平安夜的这场戏,从头到尾我不过是个背景,连路人甲的戏份都算不上。好懊恼来了这里,活脱脱地是自掘坟墓。以前对他的现况一无所知那是多好,起码还能幻想着他在大洋彼岸或许会想念我。如今知道他纠结的不再是过去的感情,而是一段与自己毫无瓜葛的关系,我与他的生活开始脱节,参与感不复存在,感觉犹如高空坠落,摔得我粉身碎骨。
我们用六年的时间相知相爱,他用不到六个月的时间就抛开过去重新开始。到底是他太过豁达,还是我执迷不悟。
泪水涟涟,淌下麻木的脸,落到嘴里辩不清滋味,身体飘乎乎的似有瘫倒的趋势。
身边一个高大的影子晃过,摇摇欲坠地往马路对面走。我看清这人是谁的同时,也看见了一辆卡车正在朝他开去,他却毫无知觉,或者置若罔闻。
宛若被一道厉雷劈醒,我飞奔朝他扑去,两个人滚到在马路边上,与卡车擦身而过的一瞬可谓惊心动魄,刚才的伤感全然灰飞烟灭。察觉到我们还没滚出马路,我竭尽力气爬起来,半扶半抱地把他带到安全地带。
我喘着大气,母夜叉一样气势汹汹地朝他吼:“丁煜,你不要命了啊,没看见车开过来吗!不就是失恋吗,一个大男人寻什么短见!”吼完意识到手上火辣辣的疼,又赶忙抽出手查看伤势,擦破了皮,尘土砂砾和着血肉附在左手掌上,膝盖应该也擦到了,热火一片。
丁煜灵台似乎恢复了清明,目光开始有了焦点,不可置信地盯着我:“付昀?!你怎么会在这里?”问完似乎又知晓答案一般,突兀地转移了话题,“伤到哪里了?”丁煜凑过头来看,我顺势将手背在身后,想着气头还没消呢,不打算理他。
丁煜锁紧眉头,严肃道:“手伸出来。”
语气里不容反驳的威严,伴随着寒风中的酒气,汇合成了警告信号。我不情愿地伸出血掌在他眼底下,示威性地晃了几下:“看到没,没见过血盆大掌吧。”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