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心地比较简单,最大的奢望不过是能与他说上几句话。每周五骑单车路过篮球场时都不自主地瞄几眼看看他在不在,脑子里也不是没幻想过,一只球倏然砸来是因他的蓄意而为以制造搭话的机会。
可这样的桥段在只有在我和宋宋并行时才会发生,一般还是我让男主角比较失望地挨了这一球。
秉着让丁煜留意到我的执念,当初中部女篮队长邀我入队时我欣然加入,因为他在高中部篮球队,想着我们这些学弟学妹也许可以得到学长学姐的特别指导。
然陶子羽却冷冷打碎我的妄想:“初中部球队是在室外球场练习,而高中部的在室内,想要他注意到你,除非他有透视眼。”从渐寒的秋到潮暖的春,我果真连丁煜的一片衣角都没见到。
早知道就像陶子羽一样加入舞蹈队,元旦晚会的时候还能漂漂亮亮出场,不像我成日跟一群大大咧咧的男生女生混一起,有时真忘记了自己性别。
但转念一想,也只有宋宋那样从小习舞气质超群的领舞才能让人印象深刻了,话说我这把柔韧性为负的硬骨头估计也入不了舞蹈老师的法眼。
初夏,室内篮球场整修,高中队的练习场移到了室外,我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盯着丁煜在球场上来回的英姿。陶子羽对此切切咬牙,磨我帮她递情书作为对她的安慰,我借口等我能和他搭上话再帮忙。她凌利的指甲陷入我手臂上的肥肉,我疼得不行只好应允。
明明说好只帮她递,哪知她还能揽来一堆其他情敌的情书,逮到他独处的机会后我疾步上前,颇有古时宦官手捧众妃牌子让皇帝翻牌之感:“那个……学长,呃,有人差我把这些交给你。”我双手递上那一沓信封。
丁煜目光从信封扫到我脸上,嘴边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没有伸手来接:“哦,这里面有你的吗?没有我不要。”
我双手一僵后又将手收回,愣了几秒才反应过他的话,瞪着他:“我不是给你画了幅画吗?”
他稍稍歪头作出若有所思的模样:“你指的是山顶洞人那幅?”
我咬牙切齿:“对,你记得把它贴你们宿舍门口,还可以辟邪驱鬼。”
他扑哧一笑:“小姑娘真有意思。”
你才小,你全家都小。我愤愤扯过他的手,把那沓信封狠狠拍他手掌上:“镖已送到,我要回镖局领赏银了,后会无期!”
转身刚想走,就被两道幽怨的眼光凝固住,我最希望能后会无期的人就站在我面前直愣愣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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