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有意无意,不经心,又真得很,空气安静得出奇。
许陶然不争气地低头,脑子里回闪许鹤苓的容色,没变化,又似乎确实有什么情绪在应声敛去。
余光里的人一语未发,端坐不改,微妙的压迫感,却从他身上冉冉而出。
捧杯子喝了口水,没滋味,她和爸爸之间还没有如此诡异的时刻。拎起恒温水壶去厨房接水,仓惶之际,忘记拔电线,绊倒一个杯子,更加不好意思,手忙脚乱扶住。
从厨房胡乱磨蹭一会出来,许鹤苓的座位空空,书房门紧闭,底下门缝透出一丝寂静的微光,他或许,是明白的?
许陶然洗完澡看不进书,心绪不宁,勉强背了一篇古文,窝进床里。
先跟柳梦第交代自己今晚不回宿舍,然后约方晓禾,问她国庆回不回家。
方晓禾在另一个城市上大学,念医科,毕业后她爸爸可以带她,“当然回啦。”
“我生日在国庆,到时老样子,你和你爸爸都一起吃饭。”
爸爸,许陶然抬手臂遮住眼睛,自己好像冒犯到爸爸了。
*
何以许陶然会对自己有异样的表现,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父亲?空以为自己照顾周到,实际上行为举止并不像个爸爸而不自知,让许陶然心生误会,萌发了不当的感情?
还是因为许陶然的成长里母亲缺席,让她对家庭成员之间的种种情感缺乏健……完整的体验?
那自己把她养在身边,剥夺了她深味亲情的机会和权利,是不是害了她?
许鹤苓彻夜未眠,想寻找答案,把上次许陶然手机里的那篇父女文找出来,除去锁掉的章节,一字不漏地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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