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在心里忿忿腹语,才不是你爹娘。
顾长於怀里抱着个人,依旧还是从容优雅,沿着曲径慢慢走,两旁的树木发出沙沙声,夹杂草木的清新气息。
“今日的蛊毒还没发作吗?”耳畔传来他低沉有磁性的声音。
不说还好,一说顾时宁就觉得心口开始隐约在痛了,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好像发作了...”
她的千机毒已经完全被缠情蛊化解,其实大可以将缠情蛊的毒也解了,只是顾时宁不想,好拿着这个做借口,让他带她去燕北。
顾长於闻言,顿下脚步,怕她发作起来就乱动,就近将她压在路旁的桃树上,以此支撑。
后背抵着粗粝的树干,前面贴着他温热的胸口,顾时宁被稳稳当当地夹在中间。
侧脸蹭乱他的领口,露出冷白的肌肤,颈窝处有她之前咬过的牙印还未愈合。
她有些犹豫,不想再咬这里。
顾长於等了许久不见她动作,将她往上掂了掂,“怎么不咬?再一会儿就该更疼了。”
他倒是有经验,顾时宁想起过去他中了缠情蛊时,不是忍到意识不清,就是忍到痛昏过去,除了发作时皱着眉,并无其他异色。
现在她亲身体验了一把缠情蛊的滋味,每次都痛的翻来覆去,着实佩服他的忍耐力。
顾时宁紧了紧勾住他脖子的手臂,余光瞥见他的左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她小时候无聊翻相书,记得上面写说垂珠有痣主有财,嫁给有这种痣相的男人,一生都会很有福气。
好像还挺准,他现在是万人之上的帝王,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当然很有财。
她在后宫住了那么久,也没见过什么妃嫔,听说他登极以后,一个女人也没纳。
唯一有关系的女人,只有和他早就定下婚约的苏昭昭,想必这偌大的后宫,也是为了她空着的吧。
未央宫空着的那间东暖阁,摆着明红刺眼的喜床,床榻上铺着龙凤双喜百子图床幔,上好的苏绣,绘制的栩栩如生。
看得出礼部下了很大的功夫布置,想来是帝后大婚将近。
顾长於见她一动不动,不知神游去了哪里,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声音徐徐低哑,轻笑揶揄道:“怎么,舍不得了?”
他们的身体紧贴,亲昵暧昧。
顾时宁心底突然升起一股烦躁,不知道他和她现在这样算是什么。
想起那时她被关在死人棺材的夹层里,苏昭昭也是这样亲昵的和他说话,挽着他的胳膊离开,留她一个人在无助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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