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倒是反应快,闻着味道一下窜进柴房,扑向顾时宁,伸出舌头不停舔着她的脸。
身上的大狗沉重温暖,柔软的毛发扫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顾时宁紧绷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一些,她将脸埋在小白的背上,用力的吸了吸。
“阿姐——”
耳畔传来熟悉清朗的声音。
顾钰衡看着柴房满地的血和地上躺着衣冠不整猥琐至极的两个男人,瞳孔陡然放大,扳过她的肩膀上下反复查看,“阿姐你没受伤吧?”
她盯着手脚完整回来的顾钰衡,鼻子有些酸,摇了摇头,“你回来了?燕北那边怎么样?”
顾钰衡的眼神有些闪烁心虚,嗫嚅许久道:“挺好的,顾长於打起仗来太阴险了,没人玩的过他,燕北的叛军很快就被瓦解。”
他只说了好的消息,没有告诉她,凌屿以他为饵,做了一个专为顾长於而来的陷阱。
顾长於明知是圈套,却仍旧是来了,心口处中了一箭,昏迷不醒。
他在失去意识前,塞了他一封提前写好的遗诏。
顾钰衡看清遗诏里的内容时,更是震惊。
遗诏上说他也是景氏子孙,亦秘密养在将军府,顾长於将皇位传给了他。
“阿姐,我是咱爹亲生的吧?”顾钰衡有些犹豫地问。
顾时宁被他突然跳脱的问话给问懵了,只下意识地回答,“是啊。”
“哦...那就好。”要是将军府俩儿子都不是顾远山亲生的,那顾爹也太惨了。
他不知道顾长於是怎么想的,却也不想当这个劳什子皇帝,他见顾长於当的够累的,才不想像他一样孤零零的累死累活。
燕北的大夫看一个摇一个头,都说没救了,顾钰衡索性带他秘密回都城,找留山医治。
大部队还在后方,燕北胜利的消息还没传来,为的就是争取时间,稳住民心。
将顾长於送回皇宫以后,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封遗诏,思绪万千,走至御花园散心时,迎面窜出来的小白焦急异常地朝他吼叫打转。
小白平日里温顺惫懒,从未像现在这样过。
他注意到小白后腿的擦伤,心中一沉,问了几句,看小白的反应,便知道是阿姐出了事。
原来留山在接到陛下受伤的密信后,以接应为理由,第一时间调走了皇宫里的影卫。
这些影卫虽被顾长於命令不许离开皇宫,但效忠的主子出事,又被留山的三寸不烂舌说动,还是撤离了皇宫。
这才给了留山行动的机会。
好在顾长於在留山府中幕僚安插的人手,很快便通知给苏邈。
顾钰衡找人时,正巧撞上苏邈,遂一起赶来。
“阿姐,我带你走吧,回三溪村。”
顾时宁抽开他拉住自己的手,摇了摇头,“顾长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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