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涂海燕喊住正要转身的人,指了指头顶,那个,多少钱?
罗成一只手里拿着手电和几样工具,另一只握着涂海燕买来的灯泡,宽大的一只手握着两只,并不显得费劲。
算了。他说,继续要往门口走。
那不行。涂海燕一急,伸手扯住他的手臂。掌心下,男人有力的手臂上肌肉紧绷,坚*硬如铁。
罗成回过头,视线落到自己手臂上,女人白皙的手指圈住了他半个胳膊,下一刻她就像触电似的立刻弹开了。
不用了。他说,以前买了备用的,忘了多少钱。
涂海燕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现在这种情况硬塞钱给他肯定不会要,而且那样也挺不好意思的,就说:那我明天买一个来还你。
罗成觉得这女人还挺固执,他还要出门,不能在这事上长时间纠结,便说了句:随便。然后走了出去。
涂海燕站在门边,听见他进屋的声音,没一会儿,他走出来,锁了门。涂海燕听见他沉稳的脚步从走廊上下去,她侧过脸,从半掩的门里看到他的身影从眼前一晃,下一刻就消失在暗夜里。
第二天是星期天,涂海燕起得比平时晚些,起来后洗漱完,她收拾了一下,骑车去了车站。
离婚的事她还没和家里说,这事迟早要面对,尽管她有些担心她妈难过。
涂海燕的家在一个小镇上,说是小镇其实就是个农村,以前叫乡。涂海燕家的村子是镇政府所在地,因为保留了不少古代建筑,申请了个省级的文物保护单位,近两年又对外开放旅游,陆陆续续倒是有些游客来玩,村里一些闲散劳力也纷纷在家里做起了生意。
眼下是旅游淡季,没什么游客,外面的小型停车场上只停了两辆小车。
涂海燕从村后的小路过去,她到家时,她妈买菜回来不久,正在后面的院子里剥豌豆。
妈。涂海燕叫了一声。
涂妈抬头,往她身后看了一眼,那一眼并不经意,涂海燕还是能感觉到那目光里的失望和了然。
和査广伟结婚这三年,他来涂海燕家的次数十个指头都能数过来。査广伟那个人嫌麻烦,坐下就不愿动,而且他也不愿和人交流,即使来了也是在客厅看电视,吃饭也不多话,吃完就一个劲催她走。
所以后来涂海燕也不乐意让他来了,免得她爸妈看见了多想。
开始的时候涂海燕她妈总以为他们吵架了,也问过涂海燕,涂海燕回答说:没有,他就是那个性格,在他自己家也这样。
涂妈就问,他对你好吗
涂海燕就说,挺好的。
但是今天,这个粉饰太平的回答将不再继续。
爸呢?涂海燕拉了个小凳子坐在她妈对面,弯腰拾起一枚豆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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