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次回来,就是要重新做回临床的,现在手上也没有什么工作,你要是信得过我,就等方便的时候带着这孩子来见我。
老爷子笑得眉眼弯弯:不过,我看这孩子很正常,恢复的是很好的样子,所以一开始也不用那么正式的面诊,我们可以先聊聊天,说说话,我初步判断可能之后都不需要那么正式的诊疗了。看他很高兴很开心的样子,应当生活上已经恢复了正轨,如果一直这样在积极正向的环境中,是可以促进他更好的发展,可能医生这边就只需要定期回访就可以了。
高甜其实也觉得宁曜恢复的很好,比她最开始预想的时间要短很多,恢复的速度又快很多。实际上,她一开始的时候做的诊疗计划就是到这里。
在宁曜恢复到这个阶段后,高甜觉得是可以判断是否再继续正式诊疗的节点了。
如果她没有被这些事情干扰到心境,她就可以判断。
可是现在,她无法判断了。她会担心一旦她做出的判断掺杂任何私人感情,就有可能对宁曜的病程不利。
裴老爷子的提议,高甜想过后同意了:那我同他谈过后,如果他同意,我就带着他过来。到时候再跟您约时间。
好啊。裴老爷子也笑着应下。
老爷子把高甜吃光了草莓的小盘子收起来,然后带着高甜去客房:时间也不早了。你今天肯定也累了,洗漱过后就好好休息吧。你用的东西你蓉奶奶都给你准备好了。这几天也别回酒店了,就住在我家。除夕也在我家过。
高甜问起老爷子的儿女,老爷子就笑起来:他们今年大概是回不来了。手头工作太多了,都推不掉,到时候大家一起视频吃个饭就行了。你就踏踏实实跟爷爷奶奶一起过个年,你要是走了,我跟你蓉奶奶这个年就寂寞得很啊。
高甜当然是不走的。
她从前也在这里住过,老爷子前些年把隔壁的房子也买下来了,两边打通了,家里就显得更大了,房间也更多。
重新装修过后,老两口住着比原先舒适多了。
她在这儿住着,说是给老两口作伴,实际上,她自己也是需要人陪着的。
一个人在酒店高层住着,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好,醒着的时候比睡着的时候多。
经常性的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对着下头璀璨灯光的城市发呆。她没有自毁的倾向,可是却常常想到那些选择用高坠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生命的病人们。
他们跳下去的那一刻,在想什么?
会疼吗?会觉得最后陷入一片剧烈的疼痛与黑暗后,是解脱吗?
这样的心理状态实在是太可怕了,但高甜控制不了,也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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