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我的记忆出问题了吗?”岑蔚打开冰箱门,看到有瓶牛奶,“我一直以为他高一的时候很孤僻,但是依纯和我说人家就是内向了点,和班里同学关系都很好。”
岑悦彤在客厅里回她:“那可能就是你的偏见呗,你自己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家。”
“不会吧?”岑蔚突然有些不认识周然了。
她打开瓶盖喝了口牛奶,一股浓郁的核桃味,饮料是用玻璃瓶装的,没有外包装,看起来像是自制的。
味道不错,岑蔚多喝了两口,问岑悦彤:“这哪儿来的?”
岑悦彤抬头看了眼,回答说:“楼下阿姨给我的,说是她自己做的杏仁核桃露。”
杏仁、核桃、露。
空气安静了两秒,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倒抽一口气。
“你喝多少了?”岑悦彤一下子站起身。
岑蔚伸手去抓自己的脖子,皱着脸说:“我好像开始痒了,怎么办?”
“别挠别挠,走走走,去医院。”
路上,岑悦彤打着方向盘,兀地开口问:“我怎么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岑蔚两手攥拳,强忍着痒意,咬牙回答她:“高中的时候,有人每天早上给你送吃的,我也是喝了你的杏仁核桃露过敏。”
“哦哦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岑悦彤说,“不过那不是给我送的,本来就是你的。”
“啊?”
“妈看见的,你们学校的校服,她说小伙子个挺高的。”
岑蔚一下子精神起来,连痒都忘了:“那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我们不是怕你被小男生骗吗,就没和你说,反正没过多久他就不来了。”
岑蔚问:“妈看见是谁了吗?”
“看见了她也不认识啊,你知道是谁吗?”
岑蔚摇头,高中没人追她啊。
她晃晃脑袋,不去想了。
过去这么多年,说不定人家都已经结婚生孩子了。
祝樾和岑悦彤的婚礼定在了20年的春天。
岑蔚才知道原来婚礼前要准备的事有那么多,大到婚礼场地,小到宾客名单,甚至当天的跟拍摄影师都得精挑细选着来。
又一年岁末,彼时的人们还不知道,这一年将成为永远回不去的好光景。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岑蔚站在街口,把下半张脸都埋进围巾里,不会下雪的湿冷天气太难受了,冷风像刀刃刮过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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