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架子上摆着好几只杯子,都是她眼熟的。
她落在蓉城的东西周然没有扔掉,也没有把它们收起来,他都带了回来,而且放在了原本它们该待的地方。
岑蔚甚至怀疑她现在去打开卧室衣柜,一定会看见自己那几件春装外套。
就好像他知道她有一天还是会回来一样。
姜汤煮好的时候,周然出来了,穿着一件宽松的毛衣和灰色长裤,湿答答的头发上顶着一条毛巾。
岑蔚把杯子递给他,抬手拿下毛巾,帮他擦头发。
没一会儿她就举得胳膊酸,忍不住埋怨道:“你难道又发育了吗?”
周然小口喝着姜汤,撩起眼皮白她一眼:“是你前两天都穿高跟鞋和我站在一起。”
他单手揽住岑蔚的腰,把她抱到身后的吧台上。
两人终于能平视,岑蔚用毛巾揉搓周然的头发,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
他的刘海垂在额头上,整个人也一带柔和了下来。
最近看习惯他西装背头的样子,现在反倒更让岑蔚心跳失控,不敢盯着他的眼睛看太久。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问周然:“有没有觉得我的手法很娴熟?”
“你想说你给狗也是这么擦的。”
岑蔚乐了:“你怎么知道?”
“我说了,你在我面前就是透明的。”
岑蔚不屑地切了一声:“那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周然把最后一口姜汤喝完,放下杯子,双手撑在她两侧。
他弯腰,低头在她嘴唇上轻啄一口,说:“这个。”
岑蔚绷不住苹果肌,捂住嘴笑意也会从眼睛里溢出来。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恐怖。”岑蔚眯眼,“还是你会读心术啊?”
周然耸肩,看似谦虚实则臭屁道:“只是比较擅长读你的心。”
岑蔚用手掌搓了搓脸颊,脸都笑酸了。
手机铃声响起,是顾可芳打来的,问岑蔚什么时候回去。
岑蔚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啊,我......”
周然上前一步,低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潮湿的发丝蹭过岑蔚的颈侧,又凉又痒,她收紧呼吸,努力让自己语调维持平稳:“那个妈,她心情不好,我今天就留下陪她睡吧,不回去了,你们别等我了。”
电话挂断,某人得寸进尺地说:“我心情挺好的。”
岑蔚瞪他:“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周然大概猜到她用了什么借口:“你其实可以坦白,你已经三十岁了。”
“首先,是二十九岁又十一个月,其次,我姐第一次留宿男朋友家被我爸发现是在二十六岁,我姐夫因此受了我爸半年冷眼,你想试试吗?”
周然只是看着她,一个劲地笑。
岑蔚问:“你笑什么?”
周然摸了摸眉毛,回答说:“‘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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