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周然被顾可芳叫过去往家里窗户上贴喜字,正好他个头高。
岑悦彤和岑蔚坐在客厅包喜糖,姐妹俩在商量接亲那天拦门的游戏,唯恐难不倒新郎团,鬼点子一个接一个。
“让他们穿针线呢?”岑蔚提议。
“不行不行,老白在呢,这不送分题?”
“是哦。”都是医生,这种精细活对他们来说还真是小儿科。
“猜唇印?”
“这个好,祝樾那笨蛋肯定认不出来。”
在快问快答里,岑悦彤出的题目更是一道比一道变态,什么用十种语言说出我爱你、第一次约会吃了什么菜、在一起的那天是星期几。
她们又在商量婚鞋要藏哪儿,连塞粥粥那小窝里都想出来了。
周然听着,心里默默替连襟抹了把汗。
岑烨和顾可芳睡得早,洗漱完就进屋休息了。
岑蔚把自己房间让给周然,今晚她去和岑悦彤睡。
周然一开始没说什么,等岑蔚洗完澡来和他说晚安,被他一把拽进房间关上门。
“干嘛?”
周然故作严肃地批评她:“多大人了,还要和姐姐一起睡。”
岑蔚笑了,反问他:“那你又多大人了呀?”
家里没有周然适合的睡衣,他现在穿着岑蔚的一件oversizeT恤和岑烨的五分大爷裤衩。
岑蔚挣脱了一下:“松开。”
周然没动。
“不松在这站到天亮啊?”
周然眉峰上挑,卸了力道。
岑蔚掀开被子爬上床。
周然勾唇,把卧室的灯关了,走到床的另一边。
他刚一躺好,岑蔚就侧身靠过来。
刚洗过澡,她身上带着股馥郁的甜香,周然下意识地收紧呼吸。
印花被子下,岑蔚屈起膝盖,挤进他双腿之间。
双人床那么大,两个人却非得绞在一起。
岑蔚埋在他怀里,脑袋抵着他的下巴,她抬起头,嘴唇不知道碰到哪里了,周然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好像是喉结,岑蔚咬住下唇。
屋里昏黑,几缕微弱的月光渗过窗帘缝。
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一起一伏,交错在一块,分不清是谁的。
“那个时候,我几乎不出门,就躺在这里睡觉,不知道外面下了多少场雨,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时候天晴,每天都浑浑噩噩的。”她轻声告诉他,“我觉得自己很糟糕,有的时候,我会侧躺着,把身体缩成一团,然后想象有一个人抱住我。”
岑蔚说:“就像现在这样。”
周然把手掌放到她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手臂更用力地揽紧她:“所以那个时候让我不要什么林中小屋了,是吗?”
岑蔚点点头:“我觉得,也许人可以放弃掉所有不必要的社交,但你一定要去找一个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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