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嗑着瓜子,将皮随口吐在地上。
正是在街上闲逛的谭有良家的。
当下,她眼见乔荇离开吉祥印铺的步履匆忙,仿佛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似得,眼中精光一闪。
乔荇前脚走远,谭有良家的后脚就进了吉祥印铺。
她想问出些什么来,可惜掌柜和伙计皆是嘴紧,什么都没问出来。
只是她越想越不对。
掌柜伙计嘴这么紧,看来项氏在这里确实有事啊。
什么事呢?
她非常好奇,然而凭空想象是想不出来的,只好暂时离了去。
*
前后脚接连来了两封信,项宜看着也有些奇怪。
不过,若是更加紧急的事情,项寓定然忍着不耐,直接送到谭家来。
项宜先拆开了第一封。
是寻常的家信,妹妹项宁执笔,说了些两人的近况。
父亲死后,姐弟三人在老家守孝。孝期结束项寓便要去报名科举。
他并未因为父亲项直渊的事绝了科举之路,可却没有人答应为项寓科举作保。
本朝科举必得有人作保才能报上名,项寓无法科举,项家就再也没了翻身的可能。
项宜便是在这般情形下,嫁到了谭家来。
谭家是世家大族,名号响亮,谭家人甚至不必出面,只要有名号镇着,项寓便可踏入科场。
他极争气,两年连考三场童生试,顺利中了秀才,之后就同项宁一道,搬到了维平府青舟县住,眼下就在青舟书院读书。
青舟书院原本只是山间小私塾,在众多世家大族的族学面前不起眼。但却是无依无靠的寒门子弟仅存的能读书的地方。
项直渊任维平知府时,一手将这小私塾办成了小有名气的书院。
书院的先生都与项家人相熟,项宁项寓过得顺当不少,且距离项宜所在的清崡县路程不远,姐弟之间相互有个照应。
项宁先说了些平日里的琐事,接着项宁说了项寓读书的事情。
项寓中了秀才还不满一年,想去参加今岁秋的乡试,书院的先生认为他这般年岁不可能考中,就没准备让他去。
只是项寓是个执拗的性子,非要先生出乡试的题目给他作答,若是答好了,便去考一回试试。
没想到,项寓还真就交了一份让先生惊喜的文章,几位先生一商量,就准了他。
考不中也不要紧,继续学便是了。
项宜看得眼睛发亮,接着便瞧见项宁清秀玲珑的字迹下,出现一行飞扬凌厉的字。
“今次乡试,寓势在必得,届时让长姐脸上多添几分光彩。”
是项寓的字。
不等他中举,项宜就已经止不住翘了嘴角。
下面仍是项宁乖巧干净的字迹,小姑娘委婉地认为,项寓虽然骄傲地像一只公鸡,但一举中第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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