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荇心酸的不行,想到自己跟着姑娘,从老爷离世之后,看着她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委屈,还以为如今终于苦尽甘来了,万万想不到......
乔荇止不住抽了一下鼻子,项宜听见她的声音,便急忙擦掉了那行眼泪。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起来东西,只是转头的时候,看到了乔荇手里还拿着两封信。
“那是什么信?”她的嗓音还有些哑。
乔荇回答,“是齐老夫人给夫人的,说是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两位老爷的信。”
项宜接过信想起来了。
那天,她和谭廷去齐家,齐老太爷和老夫人想起了他们这桩姻缘的由来,说起彼时,两位父亲不甚能拿的定主意,为了这桩婚事,都写了信给齐老太爷,问问齐老太爷的意思。
后来两家结成了亲事,各自都给老太爷送了一车的酒。
老太爷还笑着同她说,“你爹送的酒,比他爹送的好喝多了!”
项宜缓缓拆开了两封旧年泛黄的书信,属于两位父亲的完全不一样的字迹,似乎伴着两位父亲慈祥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眼前。
......
那是十三年前的某天,一场大雨将人拦在了路上。
两位父亲在一间茶馆避雨时突然相遇。
起初并不熟悉只是互闻其名良久的他们,因着客桌已满,不得不坐到了同一张桌上。
项直渊话少些,低头品茗不怎么言语。
谭朝宽并不介意,反倒点了两盘茶点,主动开了个话头,与他攀谈起来。
两人起初不过聊些闲事,毕竟出身完全不同,在朝中也不熟悉。
直到话题料到了齐老太爷身上。
就此,他们共同的话题越发多了起来。
那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停,他们从茶馆一直聊到了酒楼。
两人单开了一间,项直渊点了满桌子的菜,谭朝宽要了一长排的酒。
两人聊着学问,聊着时局,聊着朝中事,聊起世族庶族矛盾渐起,都各自感叹,却惊奇发现,与对方观点竟暗暗相合。
他们聊了许多,半晌,倒也聊起了各自的子女。
谭朝宽突然问了一句,“项兄有没有女儿?”
项直渊点了点头,“我有两颗明珠,小明珠才三岁,大明珠已经八岁了。”
他说起大女儿,眸中满是爱怜,“可怜她母亲没了,她这般年岁,便已经开始照看弟妹,帮我操持家中......”
说起女儿,项直渊独自饮了一杯。
谭朝宽听了,眼眸亮了亮,“项兄长女小小年纪便如此通透懂事、善解人意,不知兄日后要为女儿择怎样夫婿?”
项直渊还没想过这事,听他问起女儿嫁人的事,还有些不舍的不快,但还是顺着谭朝宽的话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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