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星河是在一辆快速行驶的车上醒来的,知觉慢慢恢复过来后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手脚被绑,身体被横着固定在了车厢后排的座椅上,嘴巴被人用胶带封住了不能说话,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绑架了。
一时心头涌上说不出的恐惧,心脏开始“砰砰砰”地跳起来。
车厢里放着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她抬眸从后视镜中看到开车的是一个穿着时尚妆容艳丽的女人,从五官来看是那种偏中性的女生长相,年龄看起来应该在叁十岁左右。
就是这个女人,在卫生间问她借纸巾,在她低头打开包正欲翻找的时候,用沾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昨天没休息好,一早去赶飞机早饭也没吃,没抵抗几下就晕了过去。
明明下了飞机便衣警察就联系上了她,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是最安全的。
只不过上个厕所的功夫她就被人不知道以什么金蝉脱壳的方式带离了机场。不知道此时警方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沉星河用尽全力扭动身体,试图把手腕和脚腕上的绳索扯断。嘴上用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开始“呜呜”呼救。
前面的女人听到动静,从音乐中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眼后视镜,悠悠开口:“醒了啊。”
沉星河当即大吃一惊,手上的动作在这一刻突然停止。
这个女人居然发出了像男人一般粗砺的嗓音……
脑子开始快速转动,沉星河大概猜到绑架她的这个人应该就是这一个月警方全力搜捕的杀人犯——那个杀死静怡的凶手。而这次他居然胆大包天地在警察眼皮底下作案,简直是丧心病狂,一副能耐我何的模样。
她回想起之前新闻上描述的作案手法,强奸、虐杀、碎尸…顿时神经紧绷,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焦急、与恐惧的感觉一同席卷而来,这是一种死亡即将来临的预示。
沉星河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杀了,甚至连个全尸都没有。人体本能的求生欲促使刚刚恢复的肌体激发潜能,想尽一切办法逃生,她反抗地更厉害了,手腕被粗糙的尼龙绳磨的生疼。
“没用的,绳子是超耐磨的,别白费力气了。”凶手看过她一眼后又将视线放到路况上。
很快车子就驶出了城区向一片山林开去。过了不知道多久,车停了。
凶手在副驾收拾好一个双肩包后将沉星河拖下了车,她脚上的绳索被解开,手和嘴巴还是困住的。然后她被这个男扮女装的凶手用刀抵着一路往山林深处走去。
现在还是早上,又因为是阴天没有阳光的照射,晨间的露水将泥土微微打湿,道路十分湿滑。
凶手带她走的是一条没有被开辟过的山路,树与树之间的间距小,路很难走,她的手被束在身后,上下坡根本保持不了平衡,还好她因跳舞练就的协调性不错,避免了几次摔跤的危险。
凶手一路上都在仔细分辨路线,并没有和她多说一句话。
沉星河一边走一边留了线索,她把手腕上的珍珠链子在掌心用力扯断,她不知道这些小小的珍珠能不能救她,但当下别无选择,眼前只有这一件事是她能做的。因为不知道要走多久,她不敢浪费,只在改变方向的关键路口趁凶手不注意丢下一颗。
危险的环境好像总是能勾起相似的记忆。沉星河记起这个办法还是陆彦北告诉她的,想到这她鼻头开始泛酸。她是后来才知道陆彦北当年被保送人民公安大学的事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应该是个出色的警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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