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槿绕到后门,想着方才李彦逐说的“到此为止”,心情不佳,耷拉着头,推开了门。
“小槿!”
一声厉吼,让沈亦槿打了个哆嗦。
她抬眼看见父亲怒气冲冲站在自己面前,一旁的芷宁抱歉的看着自己,脸上有明显的手掌印。
沈亦槿被宠惯了,向来不怕沈誉责骂,但她也不愿惹父亲生气。
方才猛然瞧见父亲,还想着找晚归的借口让父亲消气,现在看见芷宁脸上的伤痕,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她有些气恼,径直走到芷宁身边,看向沈誉,“爹,你分明知道我爱惜芷宁,为何还打她。”
沈誉神情严肃,“你可知今日你闯祸了!平日里你如何胡闹,我都由着你,但今日,皇后传召几位世家女子入宫,寻你不到,倒让皇后以为我藏着你,多亏了太子替你开脱,皇后这才没有怪罪。”
沈亦槿半张着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哎呀,她忘了这件事了!
心中懊恼之余,想起了生前的这桩事。
这日,皇后招了前两年及笄的几位世家女子入宫,虽没说是为何,可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为了选太子妃。
太子已是三十而立的岁数,五年前迎娶了吏部尚书之女为妃,三年前太子妃生下一女后撒手人寰。
三年来,太子始终不愿再娶,皇后却以延续皇家血脉为由,三番五次劝说太子。
这次的传召,虽是皇后自作主张,但太子的态度也不再如往常那般强硬,似是默许了皇位所为。
沈亦槿心中明白,皇后一心想要自己的亲儿子五皇子李彦泽入主东宫,如此热心选太子妃,只是想把自己的亲侄女,户部尚书姜咏之女姜慧倩选做太子妃,从而来牵制太子。
故此,旁人都是陪衬,她亦不想被选中。于是,这日在听了兄长对她说的这些话后,便穿着最普通的罗裙,未施粉黛,站在最后排的位置上,很不起眼,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一日。
正因相安无事,没什么特别的,她反倒把这事忘了个干净。
现在想起来,沈亦槿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给皇后留下一个不怎么好的印象,反正太子被废后,皇后也在同李彦逐的较量中败下阵来。
在沈亦槿看来,得罪谁都无所谓,只要不得罪李彦逐就行了。
“爹,你也知道,皇后为了选太子妃才召世家女子入宫,我即使去了也是陪衬姜慧倩的,而且我没想过要做太子妃,没去就没去。”
沈誉有些惊讶,他还没来得及让沈常松告诉她呢,她如何都知道了?
姜咏是皇后兄长,支持五皇子,就同自己支持太子一样,是满朝上下人尽皆知的事。
他猜透了皇后的心思,要牺牲自己的侄女牵制太子,而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并不喜欢深宫,这才让沈常松在入宫之前,告知给沈亦槿这些事,以便她装扮简单一些,别出风头。
“小槿,你什么时候对朝堂之事如此了解了?”
沈亦槿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半张着嘴,想了许久,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最后在沈誉严厉的注视下,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我听姜慧倩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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