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恨,也谈不上完全谅解。
说书人正讲着将军出征,他的娘子在故乡守候的凄惨故事,沈亦槿道:“那日和公主来此处,说的都是逗趣的,怎么今日换成了这般悲凉的。”
李彦逐沉默半晌,道:“你是想起宋有光了吗?”
沈亦槿愣了一瞬,她的确只是就事论事,是李彦逐太敏感了。
李彦逐神情略有沉重,“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我怕告诉你了,你不但不会相信,还会说我别有用心。”
“何事?”沈亦槿皱眉,“相不相信我自己会判断。”
李彦逐道:“我们去剿匪,你不在上京的那段日子,宋有光时常留宿在初绿闺房。此番宋有光前去边疆,初绿相求,要跟随宋有光一同前去,我准了。”
说到这,李彦逐顿了一下道:“抱歉,我还对你隐瞒了一件事,无忧斋真正的主人是我,初绿是我的属下。我之所以……”
沈亦槿抬手道:“等等,你这两句话我需要消化消化。”
她想了半天才终于想明白了,为何李彦逐分明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林惜却能一下子拿出十枚金叶子,他府中还养得起这么多护卫,症结一下子就找到了。
无忧斋可是上京最有名的酒楼,拿出这些银子根本就不在话下。
再说初绿和宋有光这事,她可是真没想到,她不由想起沈宋两家在无忧斋那日,初绿追出来问宋有光记不记得自己,当时她只道寻常,如今想来,初绿定是存着别的心思。
只是,李彦逐说宋有光整夜宿在初绿闺房,着实颠覆了她对宋有光的认知。
她相信宋有光是真心爱慕自己,否则不会跟自己去瘴城,不会不顾性命救下父兄。
但实在没想到宋有光也同大多数男子一样,遇到爱慕自己的美貌女子,难以坐怀不乱。
可沈亦槿只是震惊了一瞬,就接受了这件事。若初绿真的爱慕宋有光,她倒是希望,宋有光也能爱上初绿。
如此,不论是对于宋有光,还是初绿,都是最好的结果。
“我相信一国之君,不会用这些事诓骗我的。”沈亦槿笑着喝下了一杯茶。
李彦逐喉咙动了动,张了张嘴,又,最后还是问道:“你既已相信我,还会继续爱慕宋有光吗?”
沈亦槿笑了一下,她很想告诉李彦逐她一点也不爱慕宋有光,可一旦承认不爱慕宋有光,似乎就代表着可以接受李彦逐,所以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可我知道这只是初绿姑娘的一厢情愿。”
李彦逐垂眸,久久没有再说话,手指摩擦着茶杯,一圈又一圈。
说书人故事说完,茶馆有片刻的安宁。
沈亦槿放下手中茶杯,拉起李彦逐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先去赌坊吧。”
说实话,陈言时不好赌,沈亦槿就更不好赌了,一般也不过是在斗鸡斗鹌鹑时押注玩一玩,还真没怎么来过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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