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逐看着马青荔眼中带泪的样子,语气也温和了下来,“朕没忘,朕自登基以来,已给过召国不少物品,又许下不主动挑起战乱的承诺,就是念着公主和国君的恩情。”他顿了一顿,缓缓道:“只是公主,不可再用恩情胁迫朕。”
马青荔哑了声,的确,她当年付出的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李彦逐还帮助弟弟登上了皇位,若说恩情,早就还清了。
就更别提大兴给召国的粮食布匹瓷器了,李彦逐已是仁至义尽。
可她又怎么肯轻易放弃,自她第一眼在破旧的草屋中看到身负重伤的李彦逐,就不可自拔地陷了进去,之后更是折服于他运筹帷幄帮弟弟夺取皇位的谋略上。
从那时她就认为这世间,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自己。
她看了看四周,整个宴会都是大兴的朝臣,看着她的眼神都十分不友好。
也是,作为别国使臣,在宴会上冲撞质问本国皇帝,任谁都不会高兴。
此时她若再说不合时宜的话,不但有失她长公主的风范,也有损两国的情谊。
她只能先妥协,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陛下不曾忘记召国的恩情,召国也不曾忘记陛下的恩情,我们两国友谊长存,这杯酒,我替我国国君感谢陛下给召国送去的粮食布匹等物品。”
说完一饮而尽。
李彦逐微笑着端起酒杯,“长公主的谢意,朕领了。”
看着主子喝下杯中酒,卫安忙道:“奏乐起舞——”他可不想再听马青荔咧咧了,等乐声歌舞起,趁她不注意,干脆下些迷魂药,迷昏了抬下去得了,真是看见就心烦。
可别说,卫安说到做到,就在宫女要奉上新的茶点时,他拦住了宫女,将迷药洒在了糕点上。
可人算不如天算,糕点端上去,马青荔并未吃,而是自饮好几杯酒后,端着酒杯起身就去了沈亦槿面前。
这一举动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而沈亦槿是等到马青荔走到她面前,才看到人。
沈亦槿从马青荔说出要她伺候之时,就始终低着头,只看着自己的桌几,她不敢再看李彦逐,也对歌舞不感兴趣,她只希望宴会能快点结束,让她赶到太液池东边水榭内,趁着自己还有勇气,把心中的情感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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